“你,你項鏈上的……我是說你脖子上的項鏈!你的項鏈……”薑在赫感覺自己連話都說不清了,指著林菲兒脖子上的項鏈結結巴巴地問。
林菲兒脖子上戴著的,正是從地板上撿到的那條項鏈,精致的魚兒頭尾相接,掛墜上的玫瑰花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
“哦,這個啊?是別人送我的。”林菲兒說。
“別人……誰?是誰送你的?”薑在赫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一個女校醫啊。之前我在校園裏遇見了她,她很喜歡我,就送了我這個。怎麼了,老師?難道在學院裏不能戴這個嗎?”林菲兒疑惑地問。
看著林菲兒疑惑的臉,薑在赫一陣頭痛,像被一個驚雷劈開了大腦。
“老師你不舒服嗎?沒事吧?”林菲兒有些著急地問。
薑在赫連連擺手說沒事,然後匆匆轉身走了。
看著薑在赫匆匆走遠的身影,林菲兒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奇怪,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對電話那頭說:“他已經看到了項鏈。”
上課鈴響了沒多久,班上就接到通知,說班主任不舒服臨時請假了,班主任的課改為自習。這對全班同學來說是個好消息,林菲兒卻站起來匆匆離開了教室。
Part 5
公交車在一個車站前停了下來,這裏是這條線路的最後一站,四周隻有幾幢破舊的公寓大樓,然後就是一條荒蕪的路。薑在赫從車上下來,提著公文包朝自己家匆匆走去。
走進森冷的公寓,上了三樓,沿著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到盡頭,薑在赫停住腳步,用鑰匙打開旁邊的一扇門,走了進去。
“我回來了!”薑在赫對著臥室裏喊道,但是臥室裏沒人回應。
薑在赫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狀態,將公文包往椅子上一放,拿起一瓶酒倒了一杯,仰頭喝了起來。喝著喝著,他突然將酒杯一摔,眼睛發紅地站了起來,朝臥室走去,一絲詭異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
臥室裏空蕩蕩的,沒有人。薑在赫對著牆壁上一人多高的大鍾說:“老婆,是你把那條項鏈交給那個女學生的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呀?哈哈哈……難道你以為把項鏈給了她,你就會被發現了嗎?老婆,你想得太天真了!”
接著,臉因為酒精作用而微微漲紅的薑在赫拉開大鍾的門,裏麵露出一個一個人高的黑色漆木盒子。盒子邊上扣了一個銅鎖。
“別急,老婆,我現在就讓你出來,我們好好說說話。”薑在赫從褲兜裏掏出一串鑰匙,將其中的一把插進銅鎖,“吧嗒”一聲,銅鎖打開了,薑在赫將漆木盒蓋緩緩拉開……
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巨大的漆木盒子裏竟然站著一個人!是一個女人,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周身包裹著類似保鮮膜的一層薄薄的塑膠,整個人像被放進了一個真空的袋子。
從那蒼白無血色的臉還有紋絲不動的身體可以看出,盒子裏的女人早就死了。
“喬河苑,我的老婆,沒辦法,你還是這麼美啊……本來我今天對你是有點生氣的哦,但是看到你的樣子我就生氣不起來啦!”薑在赫輕輕撫摸著女人的臉頰,笑嘻嘻地說,“那條項鏈,可是我親自設計給你的啊!既然你當時那麼堅決地不肯收,現在怎麼又接受了呢?”
“你把項鏈給了那個女學生又有什麼用呢?沒有用的,老婆。我那麼愛你,你也該好好愛我才對啊。難道你還想告訴別人我是殺人凶手嗎?你想告訴別人是我想要強暴你,把你推倒在鋼桌角上無意間摔死的嗎?你想告訴別人是我為了毀掉現場所以放了一把火嗎?不,親愛的,那一切都不會再有人知道了……除了你和我,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你確定嗎,薑在赫?”突然,一個冰冷的女聲在薑在赫的背後響了起來。薑在赫脊背一僵,轉過頭。在光線昏暗的臥室門口,薑在赫看到了一個令他魂飛魄散的人——
穿著白色大褂的喬河苑正站在他的背後,一雙仇恨的眼睛放射著寒光。
“啊啊啊——”薑在赫慘叫著跌坐在地板上,“你,你,你……”他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
女校醫喬河苑往前走了一步,晃了晃手中的微型錄音機對薑在赫說:“薑在赫,你剛才說的話我已經錄下來了!你等著上法庭吧!”
接著,另一些人也出現在了門口,校長、林菲兒和林菲兒的媽媽。
他們都定定地看著薑在赫,和漆木盒子中的那個死去的女人。
“你害死了我姐姐,我早就想把事情真相弄清楚了!我是你殺死的喬河苑的雙胞胎妹妹!”“幽靈”大喊著。
林菲兒往媽媽身邊靠了靠,媽媽輕輕拍了拍林菲兒。
“你們,你們算計我?”薑在赫睜大眼睛怒吼道。
“那條項鏈是我三個月前在被燒毀的大樓醫務室裏找到的。”校長突然開口了,“我以為是喬河苑醫生的遺物所以給了她妹妹,沒想到被喬河苑的好朋友認出來,這項鏈是你之前要送給喬河苑卻被拒絕了的。事發那天你說你不在學院,你的項鏈卻出現在了醫務室……從那時開始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了!”
“喬河苑的……好朋友?”薑在赫瞪著校長。
“就是我!”林菲兒的媽媽看著薑在赫,說,“這條項鏈我太熟悉了!河苑早就跟我說過你總是纏著她,沒想到你居然下了這種毒手!”
“那林菲兒戴著項鏈……”薑在赫瞪圓了眼睛。
“是我媽媽拜托我的,她跟我說明了真相。他們說你看到這條項鏈也許會有一些反應,果然被大家猜中了!”林菲兒說。
“你們,你們……我要殺了你們!”薑在赫站起來,大吼著撲了過來,卻被喬河苑的妹妹飛起一腳踢倒在地。
此時,窗外響起了警車的鳴笛聲……
和金賢成從餐廳出來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金賢成晚上還有工作,所以想要去他家賴床的想法隻能放棄,安東熏搜遍手機通信錄,發現每個人都在忙。
難道今天要自己一個人度過無聊的夜晚嗎?安東熏將手機合上,剛走了幾步,電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經紀人。
“喂,哥,什麼事呀?”安東熏問。
“東熏,你的房子現在可以住人嗎?”經紀人大哥問道。
“當然可以啊。怎麼了?”安東熏好奇地問。
“哦,是這樣啊。在希,就是尹在希,他今天拍戲拍得太晚了,回不去了,今晚去你家住一晚,沒問題吧?”
“啊?是在希哥嗎?好啊!沒問題!”安東熏興奮得眼睛都亮了。
哈哈哈,老天爺我愛你!安東熏掛斷手機在原地跳起了小步舞。
不一會兒,經紀人的車就出現在了夜幕中。高大的尹在希從車上走了下來,經紀人叮囑了他幾句,就開車走了。
“在希哥,真是太開心啦!你還好嗎?”安東熏笑著說。
“你還是這個樣子啊!”尹在希微微抿起嘴角,微笑著說。
“什麼樣子呀?是不是還是那麼可愛呀?”安東熏說。
尹在希點點頭,笑著表示同意。
“我們開車走吧。在希哥,要去喝酒嗎?”安東熏和尹在希往車庫走去。
“酒就不喝啦,不過很想喝你做的草莓汁啊。上次喝過之後,很久都忘不了呢。”尹在希說。
“草莓汁?那好辦,我家裏就有草莓!哈哈!”安東熏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尹在希也跟著坐了上來。
安東熏正要說話,尹在希突然按住了他要啟動車的手,壓低聲音說:“低頭!快低頭!”
安東熏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但馬上就照做了。兩人都趴在座位上,尹在希一臉凝重和緊張的神色,豎起耳朵似乎在聽著什麼。
外麵響起了一陣說話聲。
“在這裏!絕對是在這裏!我剛才看見了!”一個女生氣喘籲籲的聲音。
“認真找!”另一個聲音有些瘋狂。
“我們剛才一直打車跟著前麵那輛車才到這裏,絕對不能在這裏跟丟!”
“一定要找到在希哥!一定要找到!他不能躲起來!他是我的!”
“是我的!”另一個聲音尖利地說。
黑暗中,安東熏看到尹在希示意自己不要出聲,於是閉緊了嘴。從外麵的對話差不多可以猜到,是尹在希遇到了瘋狂的歌迷。
那些女生正在一輛車一輛車地檢查著,踢打著,一輛又一輛車的報警器接連響起。尹在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如果是自己的歌迷在毀壞公物,那可絕對不行!
可是尹在希剛要抬頭,安東熏卻猛地坐直身子,說了一聲:“交給我吧!”接著將鑰匙插進車裏,發動了車子。
車燈亮了起來,視線裏果然有幾個混混打扮的女生,提著棒球棍正在砸車。見安東熏的車衝出來,眼尖的女生大喊著“在希哥在裏麵”撲了過來。
“坐穩了,在希哥!”安東熏大喊一聲,猛打方向盤,車子在原地轉了九十度,朝車庫門外衝了出去。
那些女生氣急敗壞地跟在後麵,但是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哈哈哈!我的車技不錯吧?”安東熏得意地笑著,將車拐上了街道,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車海中。
二十分鍾後,車子駛進了一處安靜優雅的公寓小區。
兩人進了電梯,尹在希鬆了一口氣說:“今天真是多虧你了,東熏,不然的話就糟糕了,那幾個女生已經跟了我整整三天了。”
“哈哈,在希哥的人氣可真厲害!”安東熏笑嘻嘻地說著,打開門讓尹在希進去,“不過今天既然我幫了你,你就要報答我哦!”
“好啊,怎麼報答呀?”尹在希笑著問。
“你給我講故事吧,給我講一個超級好聽的故事。”安東熏說。
“故事?我平時不怎麼看故事啊……怎麼辦?”尹在希愁眉苦臉地說。
“不講故事?那也好辦呀,我現在就把你推出去,然後回去把剛才那幾個女生接過來,你覺得怎麼樣,在希哥?”安東熏笑著說。
“別別別,我就是死也要給你講個故事出來!”尹在希笑著大喊。
躺進舒服的被窩裏,尹在希開始講故事,但是好幾個故事剛講了個開頭就被安東熏打斷了。
“下一個要是再這麼無聊,我就拍你的睡相上傳到網絡哦!”安東熏在黑暗中威脅著。
尹在希要崩潰了,苦思冥想了好久,終於“啊”了一聲,想起一個故事:“這是別人給我講的一個故事,很有意思的,這次一定……一定不無聊!這個故事講述了一個女孩奇異的感情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