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速之妖的到來(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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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驚魂未定地關上了家門,因為不放心,我還特地反鎖了大門。之後我把電話線也拔了,一連好幾天都沒去餐廳裏打工。

也不知道這幾天沒見到我,畢方會不會怒火朝天。

算了,反正我已經決定再也不去餐廳打工了,外麵發生什麼事情都和我沒關係。那個地方實在是太恐怖了,真不知道我再多待幾天會不會被活活燒成灰燼。

一想起畢芳身上莫名出現的火焰,我就覺得渾身打寒戰。那時候的畢芳就像是地獄來的使者一般,好像要將靠近他的人都帶入地獄。他周身燃起的紅色火焰光是看著就覺得自己要被燙傷了。

那家夥……他發現了我沒有去上班,會不會主動來找我呢?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不過……

他真的能找到我嗎?

過了幾天膽戰心驚的日子,可怕的畢芳並沒有出現。

過了一個星期不出門的日子,這天,我鼓起了八輩子的勇氣將電話線插上。並沒有如我想象的那般電話瞬間被打爆,反而一整天都十分清靜。

到了晚上,我總算鬆了一口氣。這十多天來,我第一次覺得輕鬆。

看來我好像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重要嘛!像我這麼渺小的存在,就算從地球上消失了,也沒有人會發現吧!

我蹬了蹬腿,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這是我這麼多天睡得最好的一次。雖然夢到了阿姨回來,因為丟了工作的事情而勃然大怒,不過這與被可怕的大魔王畢芳燒死比起來,並不算什麼。

時間就這麼飛快地過去了,轉眼暑假隻剩下最後幾天。

睡醒起來已經是中午,我坐起來,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上學的時候我是多麼希望能好好睡一覺啊!可是現在……就連睡覺我都覺得累。

因為前段時間被嚇到了,這幾天我總是做噩夢,不是夢到阿姨回來興師問罪,就是夢到可怕的大魔王畢芳放火燒了我的房子,順帶連我一起燒了。

唉!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居然被那個家夥盯上了。

我疲憊地下了床,洗漱之後走到了冰箱前,打開冰箱門,發現裏麵空空如也。

這段時間足不出戶,我這隻大米蟲將家裏所有能吃的東西都吃了,看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出趟門了。

我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鍾,十一點。這個時候畢芳應該是在廚房裏麵忙活,沒時間出來亂走吧?

我露出了放鬆的笑容。

換好衣服,我坐公交車去了市中心的大型超市,在裏麵采購了大批需要的日用品和水果蔬菜。買完東西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我提著大包小包又坐了幾十分鍾的公交車。從車上擠下來的時候我熱得出了一身汗,提著一大堆沉重的東西,加快速度往家走去,想回去放下東西洗個澡。

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我艱難地從口袋裏摸出鑰匙插進鎖孔。

才擰了一圈,門就開了。

我一頭霧水地探頭進去,自言自語道:“怎麼回事,我出門之前明明鎖了門啊……”

我往裏麵望了望,卻沒看到人影。

“難道阿姨回來了?”我還是滿臉疑惑。

莫非是因為之前我拔掉電話線,她聯係不到我,所以特地跑回來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一定會被罵死的。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進了屋,拉開鞋櫃拿鞋的時候,發現櫃子裏另外一雙拖鞋不見了。看來阿姨的確回來了,不在客廳,應該在裏麵的房間吧。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沒有多想,換上鞋子以後就拎著口袋去了客廳,把大包小包往沙發上一丟,又扭過頭朝裏麵的房間走去。

我一邊走一邊喊:“阿姨,你回來了嗎?”

話音剛落,屋子裏麵響起了“砰”的一聲。

我下意識地望了過去。

聲音的源頭是浴室。門被人從裏麵粗暴地推開,才發出這麼大的響聲,弄得我的心也一顫,生怕門被摔壞了:“阿姨,你怎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我不是故意拔掉電話線的,我是為了躲……”

話還沒說完,我忽然噎住了。

我愣愣地望著擦著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的畢芳,隻覺得整個人都僵住了。

畢芳赤裸著上身,裹著浴巾站在我麵前。他的身上還有沒擦幹的水珠,晶瑩剔透。頭發濕漉漉的,隻是輕輕一晃,就有水漬落到我臉上。

他看見我的時候,眼皮都沒抬一下,神情淡淡的,像是理所當然一樣,理直氣壯地站在我家浴室門口。雙手還抱在胸前,一副男主人的模樣。

要不是周圍的環境熟悉得我閉著眼睛都不會撞牆,我真會因為他這樣的表情懷疑自己進錯家門了。

而他那淡定自若的神情與我的惶惶不安形成鮮明的對比。

天啊!

我在心裏驚呼了一聲。

果然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還以為這麼長時間他都沒來找我,我真的可以安心地過安穩日子了,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假期的最後幾天找上門來。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我努力想要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卻發現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我心裏不由得絕望起來。

完了完了,陸曼曼,你看到裸男了,你的眼睛要瞎了,你要長針眼了。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了。

我伸手去捂眼,他卻懶洋洋地來了一句:“看了那麼久才知道捂眼,不覺得已經遲了嗎?怎麼樣,好看嗎?”

我直接炸毛了:“你,你……簡直不知廉恥!”

就在這片刻的時間內,我又不小心多看了幾眼。那結實的肌肉,那流暢的線條,那迷人的鎖骨……真是性感得讓人挪不開眼!

“廉恥是什麼,能吃嗎?”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我隻覺得自己都要腦充血了,身體這才總算服從了大腦的調配——

我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指著他,歇斯底裏地朝他吼道:“別給我扯其他的。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浴室裏?你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還有,你從什麼地方拿到我家鑰匙的?”

一想到他有我家鑰匙隨時都可能打開大門走進來,我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該不會前段時間,他也偷偷來過我家,隻不過我沒發現吧?

我隻覺得脊背一陣發麻。

“沒想到做什麼都慢的你,逃跑和說話倒是挺快的啊!這麼多問題,你要我先回答哪一個?”

我尖叫道:“不!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回答!這些都不重要,你先去把衣服穿上再說!現在!立刻!馬上!”

說完,我也顧不得別的,直接衝上去想把他推回浴室裏。

可是他站在那兒,任憑我用盡吃奶的力氣也推不動。、

我都要急得哭出來了,他才總算像大爺般地冷哼了一聲,扔下一句“真是麻煩,大熱天的穿什麼衣服”,自己轉身回了浴室。

然後……

然後他居然門也不關就要扯掉浴巾換衣服。

“你……流氓!”我的眼珠子差點跳出來,直接甩上了門。

可憐的門再次發出“砰”的一聲,成功將我們兩個隔開。而我站在門外喘著氣,大半天還驚魂未定。

誰知道,我還沒緩過來,門居然在我麵前再次打開了。

畢芳那張英俊的臉龐探了出來,朝我勾起一絲邪邪的笑容:“你剛剛說我什麼來著,流氓?沒想到你這麼抬舉我,那我就耍流氓給你看。”

我再次尖叫一聲,轉過身,拔腿就跑回了客廳。

陸曼曼,你這次真的要完了,等著長針眼吧。

2.

幾分鍾過去,畢芳總算穿得人模人樣地再次出現在我麵前。

他一來到客廳,客廳裏的空氣仿佛都不流動了。明明是在自己家,我卻感覺像是在高級宴會廳一樣,正襟危坐,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我緊緊盯著他,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我們兩個無冤無仇,你幹嗎對我糾纏不休?你再這樣……我會懷疑你暗戀我!”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簡直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天啊!我在說些什麼啊!現在說點好話,將這個家夥哄走就好了,幹嗎說這些呢?

“我暗戀你?”他饒有興趣地重複了一遍我的話,然後一步一步朝我走近。

就在離我不到一米遠的時候,他忽然抬起了手,指尖輕輕一勾,一團火焰出現在了掌心,帶著熾熱的溫度。

又是這樣熟悉的場景,火光映得他臉上的神情都變得猙獰起來。

我的思緒已經一片混亂。

他這是要做什麼?千辛萬苦找到我家就是為了來殺我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不行,我不能死,我要跑!

等我的身體接收到大腦的命令想要從沙發上跳起來逃命的時候,畢芳已經像個幽靈一般出現在了我麵前,有力的胳膊拽住了我,像拎兔子一樣輕而易舉。

火焰的溫度更高了,仿佛要燒到了我身上。

他卻像著了魔一樣,將帶有火焰的手慢慢靠近我的衣服、我的皮膚。

“啊!”求生欲讓我忍不住劇烈掙紮了起來,我完全不顧形象地號啕大哭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求你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

我似乎聽到他輕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聽了。

接著,火焰無情地朝我襲來。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周圍隻剩下寂靜。

兩分鍾後。

我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身體裏跳出來了,卻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感受到燒灼的疼痛。

難道說我運氣太好了,還沒來得及感受到痛,就已經直接被燒死了?那現在呢,我在哪裏,是天堂嗎?

我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想要看看自己身在何處,卻看到了畢芳那張英氣逼人的臉。

怎麼還是這個討厭鬼?

他不是要燒死我嗎?怎麼我還活著?

我鼓起勇氣睜開了眼睛,卻見畢芳手上的那團火焰已經消失了,他臉上的神色有些懊惱。他憤懣地放開了我,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坐,眉目之間帶著黯然之色。

我悄悄地後退了一步。

他沒有動靜。

我又後退了一步。

他還是沒動靜,似乎是想問題想得入神了,完全忽視了我的存在。

也不知道火焰是怎麼消失的,反正看樣子是忽然滅了。居然這樣都能逃過一劫,我內心一陣澎湃,剛想趁著他沒注意轉身偷偷溜走,他卻驀地抬起頭朝我望過來。

我僵住了,隻好停下逃跑的動作,被迫迎上他的目光,朝他尷尬地笑了笑。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幾秒,薄唇微啟:“陸曼曼,從今天開始,我就住在你家了。”

“什麼?”

他的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劈得我差點沒站穩。

“我說,從今天開始,我就在這裏住下來,直到我弄清楚你身上的秘密再離開。”

他說得無比堅決,我竟然無言以對。

呸呸呸,什麼無言以對,絕對不行。他要是在這裏住下來,我豈不是每天都會麵臨生命危險,說不定他什麼時候一個不爽又弄出一團火來要殺我。我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上帝保佑,能夠讓火焰莫名其妙熄滅的。

“既然你不說話,就代表你同意了。”他收回了落在我身上的目光,自己做了決定,“放心吧,我住在這裏的這段時間,不需要你承擔任何吃喝的費用,你隻需要提供住處就行了。哦,對了,說不定我心情好,還會交房租。”

我抱頭抓狂地說:“誰要你交房租了,你不能住在這裏,我絕對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