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д\u0014{O這事對我打擊太大,以至於接下來一段時間內我都渾渾噩噩的,也不曉得跟那兩人都應承了些什麼,直到下船時候,才注意到祝英台跟我說了一句:“葉兄那小弟就先告辭了,別忘了明日書院見。”
我依舊有些頭腦不清楚,迷迷糊糊地下了船,迷迷糊糊地跟著人流進了杭州城,迷迷糊糊地找了家客棧住下,直到交付銀錢的時候,腦子才一下子清醒起來。
那書生的行李背囊中,共有黃金三十兩,再加上一些從山賊身上搜羅出來的零零碎碎,加起來能有三十七八兩。這客棧價錢倒是不貴,還帶包一日早午晚三餐,可是以我的銀錢,最多也就能住上大半年。若是買處房產,別說這點金子根本不夠,就算是夠,我也不敢胡亂用別人的身份文書去購田置地,思來想去,暫時隻有先進書院這一條路。
我記得,方才聽船內學子說,尼山書院三年束修,似乎隻需要八兩黃金。
八兩金,三年包吃住,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中途也可以在書院裏打打雜役,賺些外快,然後尋找回到我的世界的辦法。當然,不得不說,我想要去書院除了因為錢財原因外,還另外有一個因素,確切地說,是我想要去看看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馬文才。
一般說來,很多小說裏都表明這個馬文才是個輕浮男子,長相猥瑣不說,還硬生生拆散人家夫妻倆的好姻緣。但也有寫這馬文才文武雙全,對祝英台癡心一片,結果人家就是死活不領情。其實要在我覺得呢,古代人寫東西就那麼點兒道道,主角一定是正義的,美麗的,才華橫溢的;至於反麵的配角定然就會絕頂猥瑣,絕頂的仗勢欺人,絕頂的有錢不要臉。
話雖這麼說,反正也是要去書院,順便驗證一下好了。剛才在船上看那梁山伯和祝英台都是麵容清俊秀氣,倒讓我生出了些許不忍之心。
那些古人寫小說,動不動就說什麼變蝴蝶啊,連理枝啊,哪裏會有這種事?這兩個人最後肯定是全都死了,恰好墳前飛過倆蝴蝶,就瞎寫什麼變蝴蝶,文人嘛,最會扯謊,我再清楚不過。
既然要進書院,就得有點學子的架勢。我狠狠心,取出五兩金,想要去買些書回來,結果那些書價錢是一本比一本貴,要想買全,別說是五兩金,就算五十兩也不夠!正焦慮時店裏正好有地痞來鬧事,被我一腳一個統統踹出了大門外,滿地哼哼。店家滿心感激,送了我一大擔子書,雖然都是些舊的破的二手的,我也很高興,隻要不花錢就行。
又去買了些日常衣物和用品,第二日一早,我便去了尼山書院。周圍熙熙攘攘的學子幾乎身邊都帶著書僮,我沒有書僮,不過倒是雇傭了一個腳夫,讓他幫忙把書擔背上山去。走到半路,正好遇到了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遂一起上山去。
就快要走到書院山門的時候,突然有一藍衣男子大步一邁,領著幾個皂衣小廝攔在了書院正門口。眾人不禁一愣,隻見那男子手中搖著折扇,滿臉凶橫地大聲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想進這書院,需得拜我為老大,否則有你們好受的!”
“王藍田,他也在這書院讀書?”我聽到一旁的梁山伯跟祝英台之間的對話,“他又在這裏欺負人了。”
“怎麼,你們認識他?”我奇怪道。沒想到梁祝二人這麼好的性子,卻會認識那樣性情囂張的人,真是怪哉。
“我們隻是在路上見過他,那個家夥強搶民女,還做了不少壞事!”祝英台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憤怒。我倒是不置可否,自顧自地繼續往山門口走。
“你,給我站住!”
這個白癡,上山的這麼多人,你叫誰站住呢?我撇撇嘴,正想邁步,突然發現似乎有點不對勁兒。
咦。
怎麼眾人都在瞅我?
四顧一番之後,我才發現,自己走神的時候竟然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山院門口,而藍衣男子那廝手中折扇指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見我還在詫異地扭頭看他,那廝哼了一聲,用折扇狠敲了一下我的腦袋,怒道:“給我跪下!”
敢打我的腦袋,還要叫我跪下?簡直莫名其妙,我怒極反笑,扭頭冷冷瞪著他:“你又不是墳碑,做什麼要老子跪拜你?”
“就憑我看你不順眼!就憑我是這書院老大!”王藍田牛眼一瞪,吩咐小廝,“不跪?找死,給我打!”
想打我?做夢!我一腳飛出,接連掃倒了兩個小廝,續而一把伸手過去掐住了男子的脖頸,湊過去冷笑道:“怎麼,你算哪根蔥?敢做我老大?”
“我,我乃太原王藍田!我告訴你,識相的就馬上放開我,否,否則……”
“哦?否則你就會怎麼樣?”
“葉兄……”梁山伯本想過來勸阻,但見到我這般動作,說出一半的話又噎在了喉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