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猜測頓時讓慕今鳴一臉“這個世界終於瘋了,鐵樹竟然能開花”的玄幻表情。
發生這種事,慕今鳴第一反應不是薄衍南出息了,竟然對一個女人產生了興趣,而是老朋友竟然喜歡女的?
要不是老朋友和兜兜長得酷似,鐵上釘釘的親父子,他甚至無數次糾結老朋友的性取向,並且對自己的菊花安全感到深深的憂慮……
就在這時,薄衍南忽然福至心靈地抬眸,瞟了自己一眼。
慕今鳴頓時菊花一緊,雙股戰戰,滿頭冷汗,就差沒舉起雙手雙腳大喊三聲“我有罪!”
男人又扭過頭去。
慕今鳴長籲了一口氣,真是見鬼,怎麼平時自己和老朋友之間沒有絲毫默契,偏偏這種時候老朋友就像在自己身上裝雷達了似的!
不過……
老朋友不喜歡則已,一喜歡就喜歡上親侄女?
慕今鳴眉頭緊鎖“那個,梁小姐,你和南爺的關係是……”
“哦,雖然我叫南爺為小叔,但其實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哦!”
慕今鳴豁然開朗,這就沒有問題了。
不過為了證明老朋友鐵樹開花的猜想,慕今鳴眼珠一轉,旁敲側擊“美女結婚了沒?”
梁妍眼神一黯,被問到這幾年她心中的一根刺。
她和項瑾深說是結婚,實際上當年不過在酒店草草辦了一下酒席,兩人證都沒領,何況,新婚之夜與她同房的男人不知是誰。
兩個人的“婚姻關係”不存在法律保護,這些年下來,她和項瑾深甚至沒有發生過一次關係。
“沒結。”
“哦哦!”
慕今鳴留意老朋友的神態,可聽到梁小姐沒結婚,老朋友麵容表情也沒變一下,道理講應該會開心,有些鬆動才對吧?
咋回事?
該不會自己的第六感不靈了?
慕今鳴眯眼沉思,薄衍南寡言少語,而這時,梁妍突然提出要走。
“都這個時間了,梁小姐不如明天再走吧,而且詳細的身體檢查報告也得等一會兒才能出。”慕今鳴說道。
自己說完的下一秒,他感覺薄衍南看自己的目光……好像柔和了一瞬?
慕今鳴的後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薄衍南的“柔情”他可承受不來。
錯覺。
一定是錯覺。
聽到詳細的體檢報告沒出,梁妍立即想走,再待下去,自己的病被發現,無論薄衍南知道采取什麼樣的態度,都會給男人帶來麻煩。
“我可以叫網約車,而且我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
梁妍起身,慕今鳴感覺有一道視線緊緊地盯著自己,危險森然。
事到如今,慕今鳴不懷疑了,老朋友肯定對梁小姐動了心思,否則能用這種眼神盯他?
薄衍南這冰冷刺骨的眼神,挾著強大的威壓,慕今鳴驚悚到險些跪了。
“梁小姐!您不能走啊!晚上坐網約車很危險的!”
“沒事。”
“不行不行,梁小姐您身體剛好,而且剛送來醫院的時候您在發燒,好不容易才退下去,您得留院觀察觀察,發燒可不是小事……”
梁妍睫毛顫了顫,醫生囑咐過,隨著身體被癌細胞占據、破壞,以後發燒的頻率會越來越高……
梁妍鐵了心要走,慕今鳴攔都攔不住,背後那道視線越來越冷……
慕今鳴後背僵硬,冷汗如瀑布,一陣腹誹:鐵了心要走的人是梁小姐!瞅我有啥用!我都拚命挽留了!我的努力南爺您看不見嗎!
但薄衍南是真的看不見,男人黑如點漆的眸子唯一倒映的隻有梁妍的影子。
“等下。”
男人薄唇微啟,梁妍離去的腳步頓了頓,轉過身子。
麵對薄衍南的氣場,她同樣有點打怵,不過人之將死,沒有什麼可怕的,梁妍鎮定地看著五官淩厲、麵容如玉的男人。
“你能去哪?”
薄衍南的聲音清冷,撩撥得梁妍睫毛一顫,情不自禁想到昨晚和項瑾深的決裂。
當初她一無所有地來到北城,五年過去,還是一無所有。
“回家。”
“家?你和項瑾深的居所?”
梁妍的貝齒死死抵住唇瓣,咬到發白才鬆開“我去哪,不必小叔操心。”
病房內登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慕今鳴瞪大眼睛,他是在做白日夢嗎?竟然有這麼勇的女人,敢當麵懟薄衍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