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為什麼魔道之間會有那麼多衝突嗎？”道澤且不直說，先發問道。
李敢毫不思索地應口就答道：“當然是因為魔教總是做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它們的存在正是武林的禍害。”李敢其實本身對魔教並無偏見，他的這個觀點雖然與江湖中人大致相同，但也是經過自己的親身經曆才得出的。
哪知道道澤反而微微笑著搖了搖頭，歎道：“你跟其他人一樣，隻是看到了表麵，卻未曾去體會其中的實質。事實遠沒有這麼簡單，魔教自私好殺確實沒錯，但他們並非天生如此。你修習魔教心法的時候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
他這一問倒是勾起了李敢的聯想，自己有時候也確實會對自己的一些行為感到疑惑。
“魔教內功專講攝取，正因為如此，魔教之中才會出現幾百年前讓整個江湖為之色變的吸星大法。但這種武功的出現其實隻是早晚的事情，原因在於他們的內功路子本來如此。而我們正道的內功恰恰與之相反，是講究內力外放的。”
“當然，這還不足以構成雙方的對立。你也修習魔功一段時間了，是不是經常覺得有一種嗜血的渴望？”
他這一問，李敢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因為確實如此，尤其是在運功的時候，總會莫名其妙的想要殺戮，以彌補內心的空虛。這該怎麼辦才好？
“你也不用擔心，我早知道了，這是魔功的特性，對於生命，它也會存在著同樣的看法，它就是要奪取，而不是給予。你到現在還沒有出現胡亂殺人的情況，也說明內心的一點清明尚未失去。”
“你知道為什麼達到天道的人一個個都好像很淡漠嗎？”
這個問題李敢真的回答不出來。
“每個人心裏都有善和惡的一麵，從這點看來魔道之間根本沒有分別，但是魔功會激發人自身惡的一麵，正道功法則相反。要進入天道就要發現自己惡的那麵，將自己整個人看透，然後融合。反之，魔道中人要想達到天道，也會發現自身心中善的那麵，所以偶爾也會行善。天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無所謂善，無所謂惡！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所以就會顯得淡漠不仁。”
“那麼，牛鼻子，我是不是有一天也會變得殘忍好殺？”李敢其實很害怕出現這樣的情況，要知道他雖然對惡人從不手軟，但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大開殺戒，不分善惡。這種事情要是真的出現，他寧願自殺算了。
“我隻能說，完全有可能，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你也沒必要去想或者去擔心這個時候的出現。”什麼，不去想，開玩笑，胡亂殺人，就算沒人管得了自己，但自己的良心能安嗎？
李敢猛然想到，牛鼻子當年為什麼不說一聲就失蹤了，難道那個時候他正處於這個關鍵時刻，需要避開人群，以免自己犯錯？
他的想法雖然不中，亦為不遠，其實道澤當年之所以會失蹤，除了要避開自己的殺戮之心，更重要的還是為了逃開峨眉叛徒的追殺，以及保護李敢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