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為了他,什麼都能舍下了麼?如今又硬要爭這個是為何?”阿渡仰起頭,望著孟螢詢問道。
阿渡的眼神讓孟螢不寒而栗。
孟螢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緩緩開口道:“你...監視我?”
萬廈冷笑一聲:“監視?我可沒有,隻是你突然就消失了這麼些時日,我實在是擔心你啊,所以隻能靠你隨身帶著的落凡來感應你是否安全,你猜怎麼著?該聽的不該聽的,該看的不該看的...”
“你無恥!”孟螢氣極,一巴掌重重扇在了阿渡的臉上。
阿渡並不惱,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忽地起身,抓著孟螢的手就將她按在了牆上,眼中透出前所未有的狠厲來:“孟大人!這一千多年來,我敬你!愛你!護你!守你!疼你!惜你!不敢對你有一絲僭越,生怕惹惱了你,你是何等的清高啊,就像一座不化的冰山,讓我望而卻步。可我萬萬沒想到,一個萬廈,竟就讓你露出那副蕩婦嘴臉,早知你如此寂寞難耐,我可以滿足你啊!我小心翼翼對你,如今看來簡直蠢得就像一條狗!我尊重你!你又何時哪怕有一絲尊重過我對你的愛?”
孟螢難以置信地看著阿渡,眼淚便不爭氣地滾落下來,委屈從心底滋生纏繞,她沒想到,那些侮辱的字眼,是從阿渡的嘴裏說出來的。
她望著阿渡,他依舊是一身玄衣,依舊是那副清冷模樣,可她卻覺得阿渡變得好像不認識了。
良久過後,孟螢才緩緩開口:“阿渡,我把你視為親人、視為友人、視為知己,是我在這黃泉最信任的人...你卻用這樣卑鄙的手段監視我!”孟螢說著,眼淚便決了堤,不停從眼中滾出來,低落在地。
“親人?友人?知己?”阿渡冷笑,臉忽然就湊近,附在孟螢的耳旁略帶挑釁和戲謔道:“孟大人,我也想要你!”
孟螢心中最後的底線,終於在這一刻徹底斷裂。
“放肆!”孟螢奮力掙脫開阿渡的鉗製,用力一推,阿渡便一個踉蹌被推出了數米遠。
“孟大人,忘了昨夜你什麼模樣了?怎麼換了我就不行?”阿渡還在激怒孟螢。
孟螢一揮手,又是一道銀光閃過,一巴掌便又重重落在了阿渡臉上。
“阿渡,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這樣?怎樣?”
“你還曾感激你贈我落凡,讓我能夠與他共度平凡一生,原來你隻是想通過它監視我而已。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假裝深情、故作大度?說什麼不阻我去尋他,說什麼大不了再等幾十年?等我將執念放下?我以為你總有一天會想明白的,如今看來,是我高估你了!”孟螢眼中盡是失望。
“難道不是你逼我的?我怎麼能接受,你為了一個萬廈,竟要舍下我,舍下這裏的一切,甚至舍下你的命?你又可知從昨夜至今,我是如何度過的?我怎麼能接受,我親眼看著我小心翼翼守護的女子,在其他男子身下喘息?我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你那副淫蕩的模樣!”阿渡的狠厲從眼中透出來,好似要用這些侮辱的言語將孟螢大卸八塊了一般。
孟螢望著阿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自己與所愛之人親近,在阿渡眼中,竟是蕩婦嘴臉!
孟螢忽然就覺得失去了繼續對峙下去的意義,此刻的阿渡,接近瘋魔,明明是他偷窺了隱私,如今卻還要責備自己,一字一句,皆是侮辱,再無從前的敬意。
孟螢從身上拿出昨夜偷偷從萬廈那拿回的落凡,狠狠地擲在地上:“從今往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未等阿渡開口,一轉身就消失在了阿渡麵前。
回到屋中,近一個月未歸,家中什麼都未改變,隻是所有東西上都已積了薄薄一層灰塵。
顯然,萬廈還未回來,也許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孟螢隻覺得全身力氣好似被抽空了一般,癱坐在了沙發上,委屈感忽然向海浪一樣湧來,那些侮辱的字眼,也時不時從腦海中蹦出來。
屈辱?羞恥?憤怒?失望?
孟螢隻覺得這些情緒不停交織,讓她混亂。
想著想著,孟螢便忍不住嗚咽了起來,曾經有多看重阿渡,此刻便有多麼的失望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