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螢望向身旁已然熟睡的萬廈,小心翼翼地起了身。
這注定是無法入眠的夜晚,因為她必須要去一趟七渡酒吧。
萬廈說的沒錯,一開始她是打算將他灌醉的,她計劃著萬廈醉了,自己就能夠隻身前往七渡酒吧了,相對而言,去酒吧是比去拜訪陸遠更危險的事,所以她希望自己可以搞定這件事,奈何實在喝不慣紅酒,所以隻能放棄,如今萬廈也總算是睡著了。
孟螢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萬廈未醒,孟螢懸著的心才安放了下來。
孟螢鼓了鼓勇氣,這才開始驅動靈力,前往七渡酒吧。
一睜眼,已經在七渡酒吧門口,下了一整天的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地上積著厚厚一層
孟螢看著大門,又有些猶豫起來,畢竟當初和阿渡決裂得實在不太體麵,這也是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刻意回避著阿渡的原因。
可想起半仙和薑宇說的,孟螢深知自己必須進一趟酒吧,因為如今的阿渡隻怕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必須要在明天拜訪陸遠先生之前,拍到酒吧裏的布局照片。
孟螢深呼吸一口氣,走進了酒吧。
此時已接近淩晨三點,但酒吧裏的氣氛依舊火熱,台上的人們,似乎根本不知道疲憊一般,還在肆意地狂舞著。
孟螢看了看周圍,並未察覺到半仙所說的壓抑感,更看不出有其他異樣。
來不及多想,孟螢拿出手機,迅速朝著舞池的方向拍了張照片,又做賊心虛般地慌忙將手機藏進包裏。
正準備離開,一抬頭,卻看到吧台裏的調酒小生已經換了人,而此刻站在吧台裏調酒的人,看著竟有幾分熟悉。
孟螢朝他走過去。
“美女,喝什麼?”調酒小生熱情地對孟螢道。
“來一杯最烈的酒。”孟螢懷疑地打量著他。
“最烈的酒?好,等下。”調酒小生應著,便開始操作了起來。
但是孟螢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調酒技藝並不熟練,因為自己要的是最烈的酒,所以他便把自認為度數高的酒都混在了一起,亂調一氣,完全不像上回那個調酒小生,調了酒還能給自己講解一二。
“你新來的?”孟螢詢問。
“嗯,剛來沒多久。”那調酒小生笑臉相迎,回答道。
“那原來的調酒師呢?”孟螢又追問。
“不知道啊,老板讓我來我就來了。”他還是笑著,回答自如。
“我們是不是見過?”孟螢盯著他,越看便越覺得熟悉。
“怎麼可能?你一定是認錯了,我們沒見過。”調酒小生篤定道。
可他越是這麼篤定,孟螢就越是覺得懷疑,可又實在想不出可疑的點確切在哪。
“你的酒。”他將一杯酒推到了孟螢麵前。
孟螢笑著接過,卻沒有去喝一口,而是繼續與他聊著天:“你學調酒多久了?”
“也沒多久,不過調酒這東西,沒有固定的規則,每個調酒師都有自己的風格。”
孟螢點了點頭,隻覺得眼前這個小生雖然看著稚氣,但是回答問題卻是滴水不漏,看來,在他身上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的。
“謝謝!”孟螢將錢放在吧台上,起身準備往酒吧外走,卻不想此時兩名身著黑衣的安保人員就攔了上來。
“小姐你好,我們老板請你上樓一敘。”
孟螢看了兩名彪形大漢一眼,又轉頭看了看二樓的方向,果然,自己自投羅網,來到阿渡的地盤,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呢,一開始孟螢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好。”
在兩名大漢的引導下,孟螢緩緩走上二樓。
依舊是上回那個包房裏,隻是這一回這個房間裏不止阿渡一人,他的身旁,圍繞著形形色\/色的姑娘。
見孟螢來了,阿渡才揮手示意,姑娘們這才紛紛退了出去。
“好久不見啊。”阿渡依舊坐著,懶洋洋地給自己點了支煙,對孟螢笑著說道。
“有話直說。”孟螢走到阿渡身前直白道。
阿渡笑,伸手在沙發上拍了拍,示意孟螢坐下:“你說你來都來了,卻不見我一麵就走,是不是太絕情了?怎麼說我們也是相伴千年的老朋友了?”
“我不是一向如此絕情嗎?更何況,我早就說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孟螢一臉冷漠道。
阿渡身體前傾,坐了起來:“上次的事是我不對...”
“不必再提。”孟螢打斷道。
“孟大人,我隻是一時接受不了,才對你說了那些話的,我...”
“我說了,不必再提。”孟螢再一次提高分貝打斷道,阿渡一提,孟螢便會忍不住回想起他是如何羞辱自己的,自己又是如何失望跟傷心的,從離開黃泉的那一刻起,孟螢便對千年積累的那份情感做了切割,也從那一刻起,孟螢便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