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正文 河中浮屍(1 / 1)

餘賽茗做夢也沒想到,她竟然那麼幸運的分到了公司的設計部,和她一起報名的其他幾個人都分到流水線上了,她這個公司屬於外企而且是日企,她被那個有些肥胖的戴眼鏡的女人領到設計室,她環視了下這個設計室,裏麵六個女的每個人守著一台電腦,設計著花花綠綠的圖案,還有兩台關著的電腦沒有人,有個戴眼鏡的大約五十左右的日本老頭,在巡視著,那個胖女人對老頭說“新來的”,老頭點點頭,餘賽茗不禁有些頭大,她想她不是個細心的姑娘,所以這費心思的活,她恐怕難以勝任啊,胖女人介紹完就走了,餘賽茗站在這完全陌生的設計室裏有些不知所措。

日本老頭把她叫到設計室中央的的一張木桌前,示意讓她坐下,餘賽茗坐下後,就聽到日本老頭用很別扭的中國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餘賽茗慌忙回答“餘賽茗”,這時老頭推過來一張紙和一支鉛筆,指著紙道“寫下來”,餘賽茗就拿起鉛筆寫下了“餘賽茗”三個字,然後老頭又問“你以前學過平麵設計嗎?”餘賽茗搖搖頭,日本老頭拿起鉛筆在“餘”字,每一個筆畫上點了若幹個點,然後他拿著鉛筆指著那個綴滿黑點的“餘”字,拿著老鷹般銳利的眼光看著餘賽茗說“這個餘字,就是有這些個點用線連起來構成的圖形,你?明白??”餘賽茗點點頭,原來他這麼快就切入正題的培訓她了,然後日本老頭繼續點了“茗”字形狀的一些點,然後用線連起來,用詢問的眼光看了看餘賽茗,餘賽茗有些心不在焉的點著頭,她的審視著這個老頭,這個老頭給她的感覺有些陰鬱,尤其是那雙藏在眼鏡後的眼睛,總讓人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她忽然想到那個老奶奶給她講的書貴一家慘遭一隊日本鬼子殺害的故事,她突發奇想,這個老頭會不會就是其中一個日本鬼子的兒子?就在這時,她聽到老頭提高聲音在問她“你在聽我講沒?”旁邊幾個設計的女的都停下手中的活計,齊刷刷的看向餘賽茗,餘賽茗立即滿臉通紅,她心虛的點點頭,老頭露出很不滿意的表情,他指了指一台關著的電腦,示意餘賽茗過去,餘賽茗打開那台電腦,坐在電腦前,老頭說,“這電腦上有最基本的簡單平麵設計,你自己看看吧”餘賽茗點點頭。。。。。。

一整天餘賽茗都在,點,線,麵中泡著度過的,她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漲成兩個大了,下午兩點多,餘賽茗竟然看著電腦眼睛合上了,朦朦朧朧中,她好像在老家雨後泥濘的小路上走著,突然腳下一滑,她猛然嚇了一跳,驚醒了,她睜開眼,看見一張戴眼鏡的有些扭曲的臉伸在她麵前,她下意識的“啊”了一聲,那幾雙眼睛又刷的一聲看向她,眼神裏充滿的漠不關心和嘲笑,原來老頭在敲她桌子,過來提醒她不許睡懶覺,看著老頭一臉不滿意的離開,餘賽茗心裏忐忑著,暗暗責怪自己,隻怪昨晚沒睡好,今晚一定早睡,她這樣想著。

終於熬到下班了,餘賽茗緩緩地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此時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刻,夕陽的餘暉把她羸弱較小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長長的影子更加反襯出她的孤獨,落寞,當她走到南津河的石橋上,忍不住停下腳步,眺望著遠處天水相接的地方,夕陽西下的美總是那麼動人心魄,蕩滌起人們心中傷感的漣漪,河水被夕陽染成橘紅色,波光粼粼,此時此刻餘賽茗想到那句元曲“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想起自己悲慘的身世,從小到大身邊沒有一個至親之人的關心,而那個肖騰對她的生命來說就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幻影罷了,她何嚐不是元曲中那個斷腸人呢?想到悲痛處,黯然傷神,不覺收回遠眺的目光,凝眸,垂首,拭淚。

驀地她忽然頓住了,橋下麵赫然一個編製袋子出現在她視野,編製袋子被橋洞絆住,隨著河水晃動著,編製袋的一側掛破了,赫然露出一隻慘白浮腫的人手!!“啊,死人啊,死人啊”餘賽茗慘叫一聲,癱在橋上,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向她這邊湧來,有人問“死人在哪裏啊?”餘賽茗無力的指著橋下,隨即人群中又接連響起幾聲女高音的慘叫,不知誰報的警,不一會,來了好幾輛警車,然後編織袋被打撈上來,警方拉開了警線,隨即編織袋撕開後,露出一具慘白有些浮腫的女屍來,然後法醫帶上手套當場驗屍,令人吃驚的是,這個女屍才十二三歲,臉上血肉模糊,明顯的臉皮被活生生揭下去了,所以身份需要帶回去做DNA才可以確認,陰部同樣血肉模糊,顯然死前被強暴過,而且是被利器捅過,這個凶手真是殘忍至極,肯定是個虐待狂,餘賽茗和幾個女目睹者都把胃吐得幹幹淨淨。

當餘賽茗和幾個目擊者做完口供從公安局出來時,已經暮色四合了,大街上滿目都是枯葉,枯葉毫無生機的凋落,旋轉,飄零,和人得生命一樣那麼的脆弱,餘賽茗滿腦海全是那個女屍,才十二三歲,還是個孩子,究竟是誰這麼殘忍?她又想到早晨撿到的那張處方單,這世界究竟埋藏著多少駭人聽聞的慘案?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世界?看著這華燈初上,霓虹閃爍的B市,餘賽茗感覺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