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是一記輕吻落到她的額心裏,好暖,眼簾沉沉地垂下,四周的明亮漸漸地昏黃,眼前的人也愈發愈模糊。
怎麼是想要睡覺的感覺,漸漸,天黑了。
女子在寬闊的懷抱裏睡去了。
風連城抿唇一笑,一抬頭又是滿麵的冰寒,冷冷的目光睨了一眼遠處的天際,好像君臨天下一個命令的眼神,果然一抹白弧劃天而來落下地的時候化成了白馬,嚴格來說是扇著翅的飛馬。
“哈木,帶她回去!”放了鳳星辰在馬背上,然後一聲叮囑。
白馬仰天吐了一團白氣,似是應了風連城的話,翅膀一扇,馬蹄一蹬,飛向了遙遠的天際。
風繼續吹刮著,風連城望著天邊遠處的馬兒,緊繃的臉稍稍鬆馳了些許,接著頭一低,堅毅而高大的身體有了一絲脆弱,咳咳兩聲。
同時背後出現了一條青影,由遠而近,腳步由快到緩,“主人,尹浩然的元氣有‘天降魔雨’的毒,那是你的克星,你幫鳳姑娘吸出來,怕傷上加傷。”
紅日愈發紅了,血般染透了雲彩流霧。風連城腳下踩著厚厚的青石,負手而立,風華絕代的麵孔上依然是萬萬年的冰冷,世人知道的龍尊王是沒有笑容的,隻有冷,冷到骨子裏的冷,他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都能殺人於無形。
笑容,他有麼?有,那是何等傾城絕世的美,那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就連梓桑都少見,大約最清楚記得的隻有一回,就是風老城主和風老夫人一齊過六十歲大壽的時候。
除此,好像再沒有見過到主人綻開唇笑,那笑如一抹春朝陽光的柔美,這種溫柔擱在他的臉上絕對的渺殺一片。
風吹卷著的青衫亂舞,梓桑剛才遠遠地侯著,別的沒看進去,也沒聽進去,但主人臉上的笑容卻是真切。
那一吻和那一掌的撫探,豈是肉眼看到的簡單。以主人的元氣修為是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解了任何毒,唯獨“天降魔雨”不行!梓桑的眼神裏有了除了冰涼以外的關切。
“我沒事。”風連城依然保持著屬於他的雄心霸氣,冰寒萬裏,下一刻,迎著紅日映襯著輝煌的身體有些異樣起來,層層的元氣往外迸發,像一團極是耀眼的光環,漸漸光芒褪去被一層黑氣包裹住,緊緊纏繞。
緊接著堅毅而頎長的身體像被風吹動了一般,搖了兩搖,“傷的太久遠了,都忘了。”站穩,抬眸,看向很遠很遠的地方,精致得沒有半分瑕疵的臉上平靜的像一汪海洋,似是想到好久遠的事情。
“主人,青桑國盛產奇珍草藥,一定能找到的。”梓桑的冷更為木訥,在風連城麵前,他是一種忠厚的,同時也是滿眼擔憂,尤其是看到那抹黑色,憂色甚重。
“‘天降魔雨’而已,無礙。”風連城看夠了紅日,眼眸一眯,回頭過來躍下青石伸手在梓桑上的肩上拍了一下,“隻要她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