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口中的“小蘭”名喚“木蘭”,叫得親切,肯定關係不同尋常。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鳳星辰乘勝追擊,非得扒根問底不可,難得這個古怪師父今天被那領頭黑衣人給打了個腦門開竅,願意跟她講話,不八卦一下,她還真不叫鳳星辰了。
“從那以後,我一直派人四處尋她,沒有見到她的屍體,我不相信她死了,我相信她活著,一定活著。”納蘭翊的情緒開始波動起來,素袍裏的手捏得啪啪直響,“直到五年前,為了尋她,我再次踏入鬼木城,終於我再看到她了,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的笑容,一樣的美麗,唯獨變的是那少時的青澀。原來她不僅僅是模樣改變了,心也變了,她對我充滿了仇恨……是我爹對不起他們木家!是我納蘭翊對不起她!”
指節在月色裏發白,臉頰的孤冷又倏地一下湧上他的臉,把所有友善都掃滅幹淨。
也許是憶起痛苦,他才用這副孤冷來封閉他的那顆原本很赤熱的心。
“到底中間發生了什麼事?”鳳星辰吞了吞口水,不停追問,難得能把納蘭翊這家夥的陳年舊事給挖出來,不一次問個清楚就虧大了。
又是一陣冷風吹來,納蘭翊突然一個顫抖,仿佛從某中境界中掙紮出來,臉上的淒哀消散,迅速被冷意襲過,“我為什麼要跟你說!”
冷冷的一聲斥吼,心髒受不了的真要被嚇得個半死。不過鳳星辰早知道這位師父不是什麼好角色,心裏早有防備,膀子一抱,很是不屑地一眼睨過去,“不說就不說,剛才不知道是誰要跟我主動說來著的。”
“你……”納蘭翊變化無常的情緒真是跟狂風暴雨有得一拚,一會兒還很友癢,一會兒就變回以前的高傲模樣。
“別你你你,我我我的。”鳳星辰咳了一聲,蹲下身子繼續烤她的野兔去,沒聽全的內容趕明兒回去了問昆侖子那老頭去,“不說拉倒,我不稀罕呢。”
“鳳星辰……我不是看你救我的份上,我是不會對你這種人說半個字的。”一瞬間的功夫,納蘭翊的臉漲得通紅,分明是腦羞成怒。
“看來你也不是全然沒良心,我救你,你還記得呀。”鳳星辰聽罷,不怒,倒是嗬嗬一笑,這個帥哥師父倒不是想象中的無趣嘛,逗他一逗,真好玩,“好了,好了,做徒兒的也不需要師父報答什麼,坐下來,吃吃野兔,打個瞌睡,養足了精神繼續趕路。”
繼續翻烤著手中的野兔,一股香噴噴的味道溢出來,真是把五髒廟裏的饞蟲子都勾了起來。
納蘭翊嚴肅的臉那叫個烏雲密布,似是要發火,但見鳳星辰烤肉烤得不亦樂乎,哪裏還搭理他,自討了沒趣,忍了情緒,緩緩蹲坐下來,盤腿歇息,不看那美滋滋的野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