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上次,索尼婭夫人進入放著少女畫像的房間是多久以前,走到門口,凱瑟琳隻見那門滿是灰塵,金屬製的把手鏽跡斑駁,還有些蛛網隨著不知方向的細風搖弋。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令人不自在。
看著那個鬼臉似門把手,凱瑟琳忽然產生了種強烈的抗拒感,不願進入,仿佛那裏麵有什麼東西,會一下子衝破那脆弱的房門,跳出來一口咬住她的脖子,讓她鮮血淋漓。
索尼婭上次也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真走到房間門口,她並沒有昨天在凱瑟琳麵前說的那麼從容,久久的沒有去碰那門把手。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按著原本的軌跡運轉,透過2樓窗戶灑在房子裏的陽光越變越少。各種古怪的想法和著耳邊的呼嘯風聲,越來越讓她們感到恐懼。
“你還打算進去麼?”凱瑟琳打起了退堂鼓。她想起了莉迪亞,要是她,絕對有足夠的勇氣,打開眼前的門,看個究竟,哪怕結局是讓自己粉身碎骨。但她並不是她。
“當然,當然……”索尼婭硬撐著,慢慢的伸出手去碰門把手。此刻她祖先的庇佑似乎並沒有給她多大信心。
忽然“吱”的一聲怪音,這門居然自己開了條縫,配合著凱瑟琳自己那些“咬人怪物”臆想,嚇得她和索尼婭兩個人立刻往後退了兩步,各自不自覺地嚇得出了聲。
冷靜之後,發現,原來門是從裏麵被人打開了。
“你們倆是誰?來這兒幹什麼?”一個男人穿著苦行僧式的服飾,撩開了門口的蜘蛛網,從裏麵走了出來。他從頭到腳都用粗麻布裹得嚴嚴實實,手腳始終帶著輕微的抖動,就是開房門這樣的事情,仿佛都耗幹了他的體力。長長的麻布遮在了他的前額,擋住了她的視線。無法讓人看清樣貌。
凱瑟琳認出了他的打扮,他就是上次鄧肯莊園裏,鄧肯校長擔保的那兩位滿身麻布遮掩的人之一。
看到凱瑟琳和索尼婭都嚇的不清,對方的聲音轉向歉意的說道:“對不起,美麗的小姐們,我好象嚇著你們了。請問,你們是迷路了麼?”
“不,不,”索尼婭用著帶口音的英語說道,“我們隻是沒有想到這裏會有人。這是棟廢棄的房子,不是麼?”
“這所房子‘曾經’是所廢棄的房子,但是現在,它已經屬於了我的家族。前幾天我們已經從上任擁有者手中,買下了它。”
“你們買下了它?這棟鬼屋?”索尼婭表示意外。
“鬼屋?”
“它……鬧鬼……我親眼看見的……”索尼婭夫人又開始神叨了起來。
“鬧鬼?我們並不這麼認為。這是棟非常精致的建築。它的古怪和陰鬱非常適合我和我的兄弟。”對方帶些戲謔的說著,“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下,我叫安德瑞安.托倫多。請問你是……”
“我是索尼婭.瓦西裏,她是凱瑟琳。”
安德瑞安拈起了索尼婭的手,行起了老式的吻手禮。
看清楚對方是人,還彬彬有禮,並不是什麼咬人怪物。凱瑟琳的心已經定下。心一定,她的好奇心又被勾起,聽著對方的介紹,她的眼睛已經看起了對方背後的房間。房間裏的確掛著一幅少女的畫像。
“你似乎對那幅畫很感興趣。”安德瑞安讓開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