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夫,她怎麼樣了?”
高秀珍撇了眼床上熟睡的少女,語氣中盡是不耐煩,甚至連看都懶得去看一眼,可她又不得不管。
“花二夫人放心,三小姐已經服過藥,可能是太累了,多睡一會兒,就會醒過來。”孫大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剛想離開,一抬頭,就對上了高秀珍厭惡的眼神,被嚇了一跳,他哪裏得罪這位了。
他孫家兩代人,都是給永樂侯府看病的,一直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怠慢。
“怎麼沒事兒呢?孫大夫,你有辦法嗎?”高秀珍眼底一絲狠毒劃過,毫不掩飾。
孫大夫一個踉蹌,後退了一步:他可都聽說了這個三小姐是十年前,大房走丟的嫡女,也是大房最小的女兒。
聽說大房夫人就是因為這個優思成疾,才去的。
這一個女兒家,又不能繼承永樂侯府的王位,就算繼承家產,也輪不到一個姑娘家吧。
這二房夫人到底在激動什麼。
“小的行醫,隻會救人。”
“滾出去。”
高秀珍冷喝一聲,孫大夫氣憤走了進去。
“小蹄子,你怎麼不死在外麵!”
“咳咳咳。”
虛弱的咳嗽聲傳來,高秀珍猛地回頭一看,隻見那個發著高燒不醒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一雙黝黑的大眼睛,正盯著自己。
“真晦氣。”
高秀珍被虎了一跳,隨即穩定下來:聽到了就聽到了吧,還敢拿她怎樣?
“我是二叔的夫人,你叫我二嬸就好,回來就安生享受你的好日子吧。”
“至於你和峰王殿下的親事,峰王殿下自小和你二姐青梅竹馬,這恐怕也不是我一個女人能做主的事情。”
花久久扶著發疼的頭,一係列記憶,一股腦的湧進腦海裏。
今天,不光是什麼峰王殿下來和她那個二姐商量婚禮細節的日子,還是那個總試圖困住自己的大魔王,前來提親的日子。
所以,她不能草率。
她永遠忘不了,當她被碾在塵埃裏的時候,是那人白衣染血,萬箭穿心,卻依舊緊緊抱著自己,勾唇淺笑:“生不同衿,死同穴。”
“二夫人,都準備好了,二小姐催您過去呢,說峰王殿下就快到了。”正在這時,門外傳來老嬤嬤催促的聲音。
一想到自己有這麼個好女婿,高秀珍立即眉開眼笑起來,還不忘對花久久冷嗤一聲:“久久你就在房間裏,好好養病吧。”
而這邊高秀珍剛走,那邊小丫鬟杏花便走了過來,給花久久倒了杯熱水:“高秀珍一向尖酸刻薄,小姐您別介意。”
“您才是侯爺的女兒,這裏就是您家。”
花久久默默接過水,輕抿一口,卻也不說話。
杏花隻當自家小姐被嚇傻了,這還燒著呢。
用手探了探自家小姐的額頭,杏花微微擰眉:“這怎麼還燒著呢。”
“三小姐準備好沒,老夫人讓三小姐過去。”這時,門外傳來小丫鬟催促的聲音。
“好嘞,三小姐這就過去。”
杏花應了一聲。
原本一個丫鬟,幫小姐做了決定,這是越級。
可杏花卻道:“小姐,請您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