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希孟佇立在原地,神色未改!
皇上那言語之間探究的意味,已經非常明顯了,果然如想容料想的別無二致,皇上看中的,是屬於柳府這一公侯世家的羊皮紙。
“雲夫人陪嫁多少,臣並不知道,但是想來老侯爺生前已經有了柳軍侯爺這個名義上的兒子,自然是將更好的東西留在了柳府而不是給了雲夫人陪嫁!”許希孟恭敬的回稟,其實卻是在有目的的暗示,羊皮紙未必在柳文茹那兒,而有可能在柳軍這兒。
皇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神色之間仍有疑慮。
不過,公侯世家最看重的是子嗣傳承,許希孟說的也不無道理,羊皮紙那樣一個稀罕的東西,自然不會給外嫁女,而是會留在柳府。
“老侯爺終歸是可惜了,想來他生前應該沒有料到自己將來會有一天遭到柳軍侯爺的毒手!”許希孟若無其事的發著感慨。
皇上正漫不經心的喝著茶,聽到這句話,手中端著茶杯明顯鬆了一下。
若說有什麼理由能夠讓柳軍對老侯爺動手,冒如此大的風險,肯定不會隻想早日繼承侯爵這麼簡單。
皇上的心思越發飛快的動著,聯想起柳軍的殺人動機,心裏多半肯定了羊皮紙的下落。
“嗯,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朕知道!”皇上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神色凝重。
“是!”許希孟恭敬有禮的告退。
出了宮,為了掩人耳目,許希孟直接讓自己的官轎回府去,而自己卻中途下了轎子,去了春風滿月樓。
二樓的臨街位置,想容早已經等著了。
雖然嘈雜喧鬧,但越是這樣的地方,人多眼雜,卻越不容易引得有心人注意。
看見許希孟的神情,想容多半已經猜到了事情辦的差不多了。
“兄長!”想容舉杯示意。
“岐山老酒,果然還是你懂我的喜好!”許希孟坐下來,迫不及待的端著酒杯淺嚐了一口,饒有興致的點頭讚歎。
能夠細心的留意到周邊人的喜好,果然心思細膩。
許希孟不由地暗自讚許的點頭,將今天在宮中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就連皇上起先提到雲夫人的時候那暗自含著殺意的目光也都形容了。
想容聽完,身上已經隱約有了幾分冷汗。
果然,和那日平王楚晏說的情況別無二致,皇上已經開始關心裏留在柳府的那塊羊皮紙了,若是她遲了片刻,恐怕柳文茹會和柳氏的那幾個族人一樣,被皇上暗地處死。
“想容,你上次提到手裏已經有兩份羊皮紙了,可是現在依我看來,這羊皮紙留在手上,無疑是一個殺身之禍,皇上,平王,還有北漠人全部都盯著這個東西,一旦他們知道你手裏已經有了兩份羊皮紙,後果不堪設想!”許希孟忍不住勸道。
“兄長,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即便我想隱瞞,也已經不可能了!”想容有些無奈的笑了,“羊皮紙裏麵包含的信息我不知道,但是我大概猜到了羊皮紙和什麼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