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兒行了禮,成宗喚他到身邊,笑道:“是個很好的孩子,看著便福相貴氣,自然是神佛隨身,百邪退散的。昨兒我就知道你們必定是虛驚一場,你畢竟第一次當人家娘,自然就慌了神了。”
西閑道:“您的是,原是我沒有經驗,自亂了陣腳。”
成宗道:“聽,你還罵了宗冕?”
西閑深深低頭:“當時、當時昏了頭……”
成宗卻滿是雲淡風輕道:“打是親罵是愛,隻有這樣才是真正的親愛呢,放眼底下又有哪個女人幹這麼對他?隻有你敢,也隻有你,他才能忍。”
西閑不知如何回答。
成宗摸著泰兒的頭,對西閑道:“既然這場風波過去,該服軟的就服個軟,女人要束縛男人,讓他回心轉意乖乖聽話,有的是法子。”
西閑臉上漲紅,這話私下裏就罷了,可卻還當著泰兒的麵呢。
泰兒果然問道:“太上皇,有什麼法子讓父皇像是泰兒一樣乖乖聽話呀?”
西閑啞然,才要勸阻,成宗大笑:“太子就不必知道了,等你大了,太上皇再告訴你。”
泰兒歎了口氣:“唉,我明明已經比去年大很多了呀。”
一時引得成宗大樂。
半,成宗又對西閑道:“先前你派人送來的那隻白山老參,我看了很好,還是你有心。”
西閑道:“這是陸家姑娘送給臣妾的,臣妾自忖沒有那麼大福分受用,且這山參最是補身益氣,給您用是最好的。”
成宗道:“陸康的女兒嗎?那倒也是個機靈的。隻不過……”
他斂了笑,思忖了會兒卻沒別的,隻道:“昨兒你家裏來的人不少,瞧著倒是熱鬧,不過,你也得留意,如今後宮裏你畢竟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是太子的生母,有人盯著你呢。”
西閑心頭一凜:“是。”
從太極宮出來,泰兒仰頭望著西閑道:“母妃,太上皇的話是什麼意思?”
西閑打起精神道:“這些泰兒聽聽就忘了,別記在心上。是太上皇跟母妃的,母妃知道了就校”
泰兒點點頭:“現在去哪裏呢?去拜見父皇,還是皇後娘娘?”
西閑猶豫了會兒:“你父皇大概會忙,先去拜見皇後娘娘,然後……母妃叫人打聽打聽,你父皇有沒有空兒帶你……”
泰兒立刻一臉認真地:“母妃放心,我再也不敢喝酒了。”
西閑俯身在他臉上撫了撫:“知道了就好。那還想跟著你父皇嗎?”
“想呀。不過更想跟著母妃。”
“機靈孩子,”西閑心花怒放,心情也隨之大好,忖度了片刻便道:“等見過皇後娘娘,母妃叫人送你去父皇身邊好不好啊?”
兩冉了鳳安宮,入內拜見了吳皇後,皇後笑看泰兒道:“瞧,我沒事兒吧,看昨兒把你急的那樣。”
西閑道:“臣妾無狀,還請娘娘寬恕。”
“若是為了別的什麼事,可是饒不了你,可你畢竟是關心太子的安危,我這裏自然是無礙的。”
吳皇後笑著罷,又道:“不過,妹妹,你做的實在有點……昨兒麵斥皇上,可知你把我們都嚇傻了?”
西閑低頭:“臣妾想起來,也覺甚是後悔,無地自容。”
皇後道:“幸而皇上沒責罰你,可見他心裏還是最愛你的。皇上既然不什麼,我們也沒什麼好的,隻是以後若還遇到什麼急事兒,可別先自亂陣腳了,你向來那麼冷靜的人,昨兒真叫人驚愕極了。”
西閑滿麵羞愧:“娘娘的是。臣妾記住了。”
吳皇後笑道:“其實你今兒來不來我這裏倒是其次,你最該的是去給皇上道個歉。”
西閑不言語,皇後道:“皇上昨晚在李夫人那裏,這會兒……大概是去勤政殿了吧。好了,不如你帶了太子過去瞧瞧,多幾句中聽的好話,千萬別寒了皇上的心。”
西閑這才道:“是。”
從鳳安宮出來,西閑的腳步不知不覺變得很慢。
泰兒道:“母妃,不是要把我送去勤政殿嗎,母妃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