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都來了,走那麼急幹什麼,不妨坐下來陪我們一起玩玩,怎樣?先喝一杯吧,把酒倒上。”尉景天眼神示意了下。
就近穿著墨綠色一字肩連衣短裙的小姐立馬恭謹的拿起桌上一瓶紅酒,倒人水晶高腳杯,未滿,三分之二處。
尉景天嘴上銜著雪茄,然後將火焰放在離雪茄半英寸處,邊旋轉邊慢慢抽著。
嘴裏吞吐出的白煙在昏暗的燈光下隱秘環繞,如一縷幽魂緩緩升起,而又猙獰的散開。
飛雨仿佛感覺過了許久,奇然隻不過幾分鍾的事兒。
如淩遲般,尉景天終於抬起頭看向了她。
他的眼神寂靜而深沉,在白煙繚繞的薄霧中,靜靜的等待她的決定,宛若剛剛的口吻似是莊重而仁慈。
果真……逃不掉了。
“哎呦,原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岑飛雨小姐啊”,冉建白正低頭與美女咬耳朵嬉笑,右手攬在女人裸肩上來回輕撫。聽言,抬起頭來,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下飛雨,“果然…看起來真是胸大…有腦啊!”那吊兒郎當的語氣就像評價一件物品。
生日宴那天就聽笑寒說過,冉建白的父親冉史是D市的政委,爺爺冉經國是某司令部首長,典型的高幹子弟。
可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軍人世家的英氣與剛毅,一股子風流氣。白白浪費了一身的烈血基因,至少飛雨是這麼認為的。
“哈哈…,人長得也蠻清秀可人的嘛,怪不得敢那樣說。”
“郗二少,討厭啦,這麼快就忘了人家,難道我不比她漂亮麼?”
“當然是你比較漂亮嘛,郗二少讓我們沫沫小姐生氣了呢,得自罰三杯了!”
“瞧我說的,該罰……該罰,沫沫喂我喝可好啊!”
偌大的包廂,頓時被哄笑環繞。讓飛雨覺得自己就是專程跑來給他們看笑話似的。
一群裹著錦衣華服的人等著羊羔待宰入鍋分享樂趣,真是……低俗的惡趣味。
飛雨別過臉,懶得瞧他們惡俗的嘴臉。
昏暗的包廂內,所有人的動作仿佛靜止般,望著她,看好戲的,冷哼的,玩味的……都在戲謔的等著。
尉景天這哪是給她選擇,明明已注定結果的事,偏偏語氣說得如此委婉動情。
岑飛雨對於尉景天的了解不算多,偶爾也是從季笑寒嚷嚷訴苦吐槽的話語裏聽說些他的事情罷了。
大致意思總結起來無非他就是個笑麵虎,讓他不愉快的,能笑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還一臉醇和的樣子跟你談笑風生。
嗯…想想當時她是怎麼開玩笑跟笑寒說來著,好像是,“笑麵虎不可怕,就怕長得青麵獠牙,看著才讓人害怕呢。”
今天才發現,原來青麵獠牙這詞也是可以形容天使的。
“尉少,是不是我把這杯酒喝了,那件事就算一筆勾銷了?”
“那得看你的誠意了”,尉景天從酒托裏拿出了一瓶未開封的紅酒放在桌上,“把這瓶喝完,說不定我心情好,就全都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