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朗西斯答應吳學明和公孫文德之後當下就拿過麥克風,直接在舞台上演講,為秘銀會籌得一千多萬聯邦幣的“巨款”,其餘沒有現場捐款的船長們也答應以成本價賣給秘銀會一批急需物資。
就在佛朗西斯喜出望外,準備再接再厲讓船隊幫忙把救災物資運到馬魯星的時候卻遭到了冷場。
“為什麼?”
“這事我無法答應!”
佛朗西斯陰沉著臉找上了馬爾斯特船長,但得到的卻是一口回絕。拉斯爾號的財務總管博托尼也在,博托尼搖了搖頭,把自己的PDA遞給了佛朗西斯。
“大少爺,你不應該這麼糊塗,你做得已經夠多的了。”
“這是拉斯爾號燃料費用支出的財務報表,出發之前飛船是在致遠星加的油,油價是70號氦三每噸五千多聯邦幣,反物質燃料每噸九十萬,這還是我們自己有門路的內部批發價。但是林克星當地的油價是每噸兩萬八千多索克,兌換成聯邦幣貴了三倍不止。雖然大多數恒星際飛船都有在緊急狀況下,直接從氣態行星或者宇宙空間裏開采聚變燃料的功能,但畢竟不是專門的采油船,效率有限,除非是真的逼不得已沒有人會那麼做的。”
“……”
看著手中的PDA,佛朗西斯沉默了,他不是不學無術的笨蛋,別看聯邦的(氦三)油價很便宜,一節H3電池能用很久,但和宇宙飛船所消耗的燃料比起來簡直就是毛毛雨,小數最怕的就是長計。隻能在行星係內跑的小船也就算了,給一艘跑星際航線的大型飛船一次性加滿油是一件多少豪氣萬丈的事。
“在身為一個慈善家之前我是一個商人,是這支聯合船隊的指揮官,我必須為船隊裏所有的飛船負責。如果隻是拉斯爾號一艘船也就罷了,無非是多走一段路罷了,這點燃料費用支出我們還承擔的起。但是對於船隊裏的大多數飛船來說,多走的這八百光年的航程至少要額外支出五十萬的燃料費用,對於一些大船來說燃料費更貴,而且還不是好走的大路。
至於人工費,普通船員也就算了,但是像我們這種高級船員的報酬都是按航程和出航時間來分級計算的,並不是拿固定月薪的;八百光年的直線航程,來回三個多月的出航時間,人工費起碼要翻兩翻,這又是一大筆支出。對於那些跑短程的小船來說他們跑一趟賺的錢本來就不是很多,現在要額外支出上百萬的燃料費和人工費,無疑是承擔不起。”
“難道就不能打個商量麼?大不了運費我出。”佛朗西斯依然不甘心,就差撇著嘴鬧別扭了。
“不是運費的問題,而是這其中牽扯到很多商業和法律糾紛。船隊裏那些搭順風車的船要麼是貨運公司的不定期航班,要麼是出來闖蕩的小商人。他們不像我們資金龐大大實力有限,大多數都是向銀行貸款負債經營這才湊夠采購貨物的資金,如果不能在一定期限內賺到足夠的利潤付息還本,一旦被銀行追債日子會變得很難過,三個月的時間足夠讓他們運營緊張了。
要知道一艘能跑星際航線、載貨量十萬立方米的貨運飛船,就算是皮包骨的那一種,造價沒有三千萬想也不要想,但一次性慈善捐款幾十萬對於那些小商人來說已經是極限了,他們的流動資金並不寬裕。救災用的物資我可以說服船隊以成本價賣給他們,但是要怎麼運過去要他們自己解決,這是底限。”
“但天使號的貨倉不足以裝下所有的救援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