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娶不娶我?”
“你往哪裏走?好!好!好!這是你自己選的!”
“早晚有一天,你會跪在我麵前祈求原諒!”
盛夏時節,小溝子村燥熱的不聞幾聲蟲鳴。
村診所裏,屋頂懸掛的布滿了蒼蠅屎和蜘蛛網,盡是歲月痕跡的吊扇,正沒命的轉著,那呼啦啦的聲音,好似隨時會掉下來。
高飛坐在門旁,枯燥乏味。
已過半年,而柳沁的嘴臉依然清晰在腦海。
他是江南醫科大學的高材生,品學兼優,實習期就被安排在第一醫院,全校隻有三人有此機會。
正常發展下去,必然能成為年輕有為的著名醫師。
他實在是太優秀了。
大一報名,柳沁就對他一見鍾情,再見起意。
整個大學期間,柳沁對他發動猛烈攻勢,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然而,高飛就像是穿著鐵褲衩一般,毫無破綻。
麵對柳沁下的最後通牒,高飛婉言相拒。
柳沁歇斯底裏,她動用身為醫科大學副院長父親的權勢,將高飛列入支援鄉村名單,就此高飛光榮的成了一名村醫。
用柳沁的話來說,除非高飛拿著求婚戒指跪在她麵前祈求,否則永無翻身日!
高飛不從,倒不是說柳沁不好看,相反是個少有的大美女。
也不是受不了柳沁“得不到就毀掉”的惡劣脾性。
而是因為,高飛在村裏有個青梅竹馬,陳夢夢。
兩人約定,他畢業後就結婚。
陳夢夢的母親張大花甚至說,不要一分錢彩禮,看中的就是他這個人。
他回來了,帶著婚戒登門。
可張大花一聽說他以後在村裏當村醫了,立即變了臉。
叫罵著陳夢夢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用掃把將他驅趕出門。
柳沁讓他明白了,權勢之下如螻蟻。
張大花讓他懂了,什麼是更加醜惡。
時過半年,隻要一想到還是氣!
越想越氣!
但他絕不會屈服,跪在柳沁麵前說一句:我錯了,你嫁給我吧。
他現在活的挺好啊。
村醫怎麼了?
村醫也能治病救人。
自幼喪父喪母的他,是爺爺將他培養成人,一年前爺爺撒手離去,他也沒能見上最後一麵,是他終生遺憾之事。
如今回了老家也算是守孝了。
小溝子村,青山綠水,沒事爬爬山釣釣魚,好不愜意。
也不用為了爭一個名額或者位置,爾虞我詐。
別看這破落的村診所是由土地廟改的,就說這用料都比城裏的高樓大廈紮實多了。
轟隆!
“啊!”
一聲悶響,高飛的腳下突然塌陷,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抓住了門栓,非得掉下突然塌陷的窟窿中不可。
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心有餘悸。
怎麼就突然塌了呢?
村長把這裏交給他的時候,可是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就是八級大地震,也會巋然而不倒,畢竟這兒曾是供神的地方!
望著黑漆漆,似是深不見底的大窟窿,高飛嘴角抽搐。
他正打算去找村長討要說法時,突然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好像有雞鴨鵝的叫聲,也有牛羊哞聲,似乎還傳出猛獸的吼叫。
俯下身子,伸頭看去。
本是黑漆漆不見五指的大窟窿,居然出現了各種飛禽走獸,就像是一塊熒幕,浮現出的畫麵。
為了看的更清晰,他趴在地上,下意識的朝裏麵伸手。
一隻大公雞注意到了他。
看這雞,羽毛鮮亮,冠頂橘紅,雙眼炯炯有神,高傲的尾巴,身姿雄健,竟給人一種威嚴不容侵犯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