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寧站在店鋪中,看著架子上擺放著的各種各樣的盤碗,抿了抿嘴唇。今天出門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買碗,結果中間竟然弄出這樣的插曲,害得他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從懷中掏出一錠一兩的銀子,放在了櫃台上,邁步朝著架子上放著的盤碗走過去。衣袖不小心劃過桌麵,衣袖一角正好掃到了桌麵硯台裏的墨汁上,潔白的衣袖,瞬間被染上一團墨黑。
衣料很薄,墨汁很快便暈染開,隻一會兒的時間,大半個衣袖就變成了黑色,難看的要命。柳城寧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衰死了,他出門前真的應該好好的翻一下黃曆,看看今天是不是不適合他出行。
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已經將他推向了崩潰的邊緣。如果再遇到什麼倒黴的事情,他真的不敢保證,會不會抓狂暴走。
柳城寧張了張嘴,想開口罵人,可是隻要一想到自己畢竟是一個讀聖賢書的人,有些事情在心裏想一想都是罪過,最後隻能深吸一口氣,將這口氣忍了下來。
他閉了閉眼睛,滿臉的無奈。現在的他還能說些什麼?
試問這個世上,還有幾個人和他一樣,能夠將倒黴進行的這麼完美?就算是衰神附體,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柳城寧抖了抖被染成黑色的衣袖,看著上麵漆黑的墨汁,上麵雖然潤染了一片墨汁,可是這墨汁竟然像有生命一樣,自己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圖形。遠遠的看去像是一朵小星星,一點一點的甚至好看。
柳城寧伸出手輕輕的觸碰一下漆黑的衣袖,觸手的是細滑濕潤的衣袖,這才意識到剛剛的星星,不過是自己的想象而已。
收回思緒,看了看髒掉的衣袖,嘴角一挑,“無所謂,既然已經這麼倒黴了,就不相信還會更加倒黴。一如已經髒成了這樣,還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是抗不過去的?”
他就絕對不信這個邪了,為什麼有的人什麼劫難都沒有,一生平安喜樂。而有的人,就像他一樣,竟然要這樣子的多災多難。
從小就被人當成怪物一樣,人人避而遠之。而他也真的很給力的克死了爹娘。後來凡是和自己扯上關係的人,也都漸漸的遭遇各種各樣的事情。就像這次表叔慘死,也正好驗證了這樣的傳言。
他就是一個瘟神。
不堪的往事一幕幕的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蕩,有些去世的親人容貌,已經久遠到記不清。他不懂,為什麼從小到大,爹娘每一次看見自己,總是無奈的搖頭歎息,而身邊的其他人,總是喜歡對自己指指點點。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為什麼不能過的普通一點?
柳城寧眼中閃過痛色,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緩,凝神在房間裏站了一會兒。複又睜開眼睛,伸出手從架子上拿了幾隻碗,轉過身準備回家的時候,目光正好掃到了地上躺著的“屍體”蔣老實。
隻要一想到剛剛他們夫妻一起合起火來將他扣下,想要對他不軌時的可惡樣子,柳城寧就心頭火起。他雖然脾氣好,可是也絕對沒有辦法容忍別人對他這樣的侵犯。這是對他最大的侮辱,還不如直接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