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峙良久,水逸塵忽而笑道,“閣下要什麼,才肯救雨箬?”
“哈哈、、、、、、”黑袍人大笑道,“爽快,好,我也不繞彎了,我要你鏟除流星閣。”
“為何?”水逸塵平靜如水。
黑袍人揮一揮手道,“這些你不用管,如果想要淩家那丫頭活著,就照做。”
水逸塵站在原地未動,思忖了一會兒,道,“閣下可知流星閣的實力?而在下做為朝庭一名文官,實在是難於完成。”
黑袍人輕笑一聲,“水相過謙啦!誰不知你有個了不起的妹妹,把當今監國司徒墨然迷的七葷八素,隻要你向你妹妹開口,難道還有辦不成的事?”
水逸塵愣在原地,當初水逸燕回永康,他就知道一定會出事,本想盡快把她送回火域,畢竟她是火域的皇妃,怎奈當時火域卻正與水域大戰,一片狼籍,他又怎忍心看著唯一的親人再去淌那趟渾水呢,自己的父親因為糾纏在權力爭鬥中而喪命,他一定要護這個妹妹周全,可是現在卻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他不想淩雨箬有事,卻也不想妹妹就這樣跳入火坑。
“怎樣?”黑袍人見水逸塵沒有回應,再次催問,“我可以給你三天考慮,我不急,隻怕淩家那丫頭等不了。”
水逸塵再三衡量著孰輕孰重,中間的利弊關係,卻因為黑袍人的那句,‘隻怕淩家那丫頭等不了’而心神混亂,瞬間大腦一片空白,混亂中叫道,“我答應。”
“嗬嗬、、、、、、”黑袍人笑道,“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然後向水逸塵拋來一隻盒子,便不見了蹤影,隻是在消失的那一刻一個聲音響起,“這藥不是解藥,但可以延長她的命,你每月來拿一次,直到消滅了流星閣為止。”
水逸塵看著手中的藥愣了愣,小翠在身後叫道,“公子!”
“他是誰?”水逸塵連看都沒看小翠一眼,沉聲問道。
“我、我不知。”
“那你就替他做事?虧雨箬曾經對你那般好。”
“公子,他救過我!”小翠抽噎著,“當初在水域,女王招親的那天,那麼大的洪水,我看著你帶著小姐離開,看著俊逸王爺帶著女王離開,看著每個人都有人來救,隻有我,隻有我像個傻瓜一樣站在那裏任由水浪拍打,你可知當時真的很冷,水打在身上真的很疼,最後一浪拍打過來,我以為我會就這樣死去,可是那個人他救了我,是他讓我重生的。”
“可這與雨箬有什麼關係?”水逸塵表情沉痛,“你們一起長大,十幾二十年的感情,你怎忍心?我倒寧願你下毒給我。”
“不、不、不!”小翠跌跌撞撞的向後退去,卻跌倒在地,她爬在地上,渾身顫抖,淚如雨下,“公子,我寧肯死也不會傷害你,我是多麼愛你,我怎麼可以傷害你!”
聽著小翠近乎哭訴的表白,水逸塵如被雷擊,他站在原地默然,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石室中隻有小翠的哭泣發出的回音,飄飄蕩蕩,如同幽靈一般嗚嗚咽咽,繞耳不絕。
水逸塵微歎一聲道,“原來竟是我害了雨箬。”
他轉向小翠伸出一手,將她扶起,輕聲道,“以後你不必再回水府,不必再跟著我,你可知我當初帶你到水府隻是因為雨箬的拜托,如果不是因為雨箬,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小翠自嘲的一笑,然後盈盈拜倒在地,將頭重重的叩在地上道,“這是為你收留我所拜。”再重重叩地,道,“這是我向小姐道歉所拜,我知道我對不起她,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麵前。”
拜完後,她伸手抹了一把額上的血跡,踉踉蹌蹌的走出石室,走向不知名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