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流星閣的一個秘密分部被朝庭堵在一所大宅院裏,十人落網刑訊不果後,那十人皆被斬於街頭,鮮血淋淋,觸目驚心,許久未幹。
之後,雖然每日都有繳獲,但是沒有第一日那麼收獲頗豐,流星閣的反擊也是驚人的,每次派過去的指揮不足半月,總會被暗殺於各種奇怪的地方。
或家裏,或大街,或湖裏,甚至於床上和青樓。
一時參與圍剿流星閣的官員人人自危。
每次血案發生,水逸塵都會親自派人去查,查清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而調查越深入,水逸塵越觸目驚心,好像整個王朝都是流星閣的人。
那些被殺的官員,所接觸到的嫌疑人,都是王朝最普通的手藝人、商人、或者最普通的種田人,亦或許是家裏的仆婢,甚至同僚官員,甚至街角那個隨地拉客的野妓。再或者是看守城門的普通小兵,他們似乎都參與到這件事情裏。
舉目望去,竟分不清,哪些才是流星閣的人,哪些才是普通老百姓。
水逸塵這才明白為什麼,流星閣很少露麵,卻能在各國各地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它的可怕之處不在於它的規模有多大,或者組織人有多能幹,而是——它太普通,它滲透到了社會的每個階層,販夫走卒,達官貴族,青樓女子,閨中少女,你永遠不知道,也許剛剛還跟你談笑風生的羞澀少女,轉眼便成了另一個人。
水逸塵從來沒有這樣恐慌過,走在路上他懷疑過每一個路人。
站在朝堂上,他懷疑大殿裏每一個站得筆直端正的官員。回到家裏,他懷疑每一個給他奉茶的小丫頭。
水逸塵開始細查每一個人的來曆和過往,而圍剿的事情不僅沒有因為遇到阻攔而停滯,反而越掩越凶,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曾出現了一萬人圍剿十幾人的情景。
流星閣在這樣的強壓下,終於消停了一會兒,隱身市井之中,突然之間,沒有了蹤跡。
然而水逸塵依舊沒有善罷甘休。
每個城鎮都在盤查,每天都有無辜的人被關進監獄,有黑心的官員趁機斂財,誣陷轄地大戶人家是流星閣的人,將他們全部打入牢獄,然後將財產中飽私囊。
窮人則更糟罪,經常晚上被抓,早上放出來,下午又被抓進去,因無錢財打通受了很多冤枉罪。
這樣持續了一個月,水逸塵突然又下達一個命令,各地以抓獲流星閣人員數來申報政績。
此令一出,官員們為了向水逸塵表恩,更是大肆冤枉好人,以誰抓的人多為榮耀。
一時之間,王朝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