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幾日,司徒墨軒破天荒的不在房中研究五行圖,一個人踱在院中幾棵桃花樹下,白衣翩躚,風動發稍,漫天的桃花飄遙逸散,粉粉嫩嫩,飄落在他藍色的發絲上,滑至眼睫,星眸微眨,不禁勾起唇角,不知不覺又是一年的春季了,而他依舊沒有跟淩雨箬長廂廝守,記得初迎娶她的那一年的春季,說要為她守護一世,可現在守在她身邊的是另一個男子,對她的思念越發強烈,竟然有點懷念在照星的日子。
他苦笑一下,口中輕吟:
幾載往事已成空,三春風月奈何從?
情深意甚唯有思,緣盡愁生歲不同。
韶華盡逝故人離,悵夢驚魂往事息。
風起雲譎姻緣哽,木落蕭蕭化清淒。
花殤沉泥春盡逝,弦斷空懸訴孰聽?
風亟雨寒同塵泣,曲終人散魂夢縈。
恍然不知四季還,可歎人世時光短。
浮世漫漫長歌送,悲歡離合終是緣。
淩煜奇急急忙忙走來卻聽到這樣淒涼的詩句,腳步放慢,竟也生出幾分惆悵,眼眸低垂,不言不語。
“如何?”司徒墨軒突然問道。
“王爺!”淩煜奇麵對司徒墨軒突然有點怔愣,他從未見過自家王爺眼中也會有如此柔情。
司徒墨軒隻是靜靜等著他的回答,也不急問。
“果然,玉兒她偷走了五行圖。”淩煜奇說,頓了頓又問,“王爺,我們為何不準備張假圖呢?這樣好不容易找到的五行圖又落入別人手中。”
司徒墨軒輕笑道,“你認為五行圖你能解還是我能解?”
“這、、、、、、屬下不能。”淩煜奇似有沉思的說道,“可是、、、、、、”
“沒有可是!”司徒墨軒不待他說完打斷他道,“或許那人可以解。”
“可是他若解了,我們、我們該如何是好?”淩煜奇急切的問道。
“他若解了,也說明與母妃有緣。你跟著吧!萬事小心!”司徒墨軒輕聲說完,徑直走回房間,臉上無情無緒,看不出對此事有沒有把握。
行至房門口,冷靈夢在門前走來走去,顯然已等侯多時了,看到司徒墨軒急急叫道,“軒兒!”
“夢姨!”司徒墨軒依舊平平淡淡,與以往沒有任何改變。
“圖是玉兒拿的嗎?”冷靈夢不想相信似的,輕輕合上眼睛,如同等待死刑,“你要怎麼處置她?”
“夢姨不都知道麼!”司徒墨軒聲音如水一般,顯現出從未有過的溫潤,然後又如同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夢姨,軒兒一直都不知道玉兒的父親是誰呢?”
冷靈夢顯然沒料到司徒墨軒會有如此一問,腳下踉蹌一下,卻還是站穩了腳步說,“軒兒何以如此問呢?”
司徒墨軒輕笑一下,推門走進房裏,手輕輕一伸示意冷靈夢坐下,又給冷靈夢和自己斟了一杯茶,方說道,“夢姨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軒兒自然是認為玉兒將圖偷去給他的。”
“不可能!”冷靈夢突然站了起來,還帶倒了桌上的杯子,茶水緩緩的延著桌麵流向她的衣裙上,可她卻恍若未覺,隻是愣愣的說,“他已經過世了!”
司徒墨軒輕輕走過來,扶冷靈夢重新坐下,又為她倒了一杯茶,說道,“軒兒也隻是猜測。”
冷靈夢定了定神說,“那麼軒兒,有一個人更值得懷疑,玉兒自小就與楚風流一起長大,與他更為親近,而他亦是傳言中可解五行圖之人,若他得了五行圖豈不得了天下,而現在流星閣不也找不到他麼?所以他的可能性最大,不是麼?”
“冷閣主多慮了!”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男聲,清朗卻不失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