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夏咽了口吐沫,心裏很緊張,怎麼辦?要不要進去?
豁出去了!廣夏用力握了一下拳頭,一臉舍生取義的表情踏進拱門。強烈的光線讓廣夏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待適應了,便睜大眼睛打量身處的這片空間。
這裏什麼都沒有……一片空白,一回頭連來時的路也看不到了,廣夏抓來抓頭發,覺著有點兒緊張,這上不著天腳步粘地的,連走路都覺著飄忽。
忽然有人拍了拍廣夏的肩膀,廣夏‘砰’跳起來,回頭,後退一步,動作一氣嗬成。來人被他的樣子逗笑了,眼神柔和溫暖,笑的輕輕淺淺,不知不覺讓廣夏放下了戒心。
“這個人看起來有些眼熟。”廣夏心裏想著,麵前的男人便開口說話,聲線柔和婉轉。
“吾知,汝便是韓家第二十七代子孫韓廣夏,汝心中定有許多疑惑,吾在,汝問便是。”
文言文?咳咳……
“內個……這個……我……不是在做夢吧?”韓廣夏不太確定的問。
男人點點頭:“自然不是,吾以為童子更好奇吾是何人。”
韓廣夏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男子便有開口說道:“吾是韓家第十六代嫡出長子,名葉申,表字子集。韓家世代以器型為修練根本,祖上曾出過兩位器修大仙,一曰廣橫上仙,一曰弋鑄地仙。吾三歲築基,16歲便修得碎涅三境之地,本應成為韓家第三位得道仙人,然而大道循環往複,吾卻看不透萬物由興而衰本是定律,因不忍家族受人欺淩而敗落,是以為天地不仁,遂逆天而行,強行煉製血煞之器而犯天規,飛升之時身受反噬之苦,幸得祖先廣橫上仙相救,留此一念在戒子空間內修行,已贖吾當年煉製血煞之器而做下的罪孽。汝可聽懂了?”
可能韓葉申看見廣夏兩眼已呈現蚊香狀,便停下問了一句。
沒聽懂……廣夏心想,眼前這位衣袂飄飄的仙人,不是從古代穿越來的吧……這文言文繞的……
廣夏不好意思搖了搖頭,韓葉申見狀搖頭歎氣,苦笑了一下:“吾等了不知何幾年歲……韓家為吾之困頓,複興已然無望了嗎?隻是吾……不甘心……汝既為韓家子孫,當為光耀門楣自勉才是……何以竟到了言語不通的境地!莫不是汝之父祖,不曾對汝敘述韓家當年何等興盛?”
這句話廣夏聽懂了,一琢磨,感情這位仙人是自己老祖宗呢,而且老祖宗還嫌自己沒文化……
“咳——老祖宗,現在的人都不用文言文說話了。”韓廣夏瞅著老祖宗不太好的臉色,小心翼翼的給自己辯解。
“文言文?何物?”
“文言文就是……就是……吾啊、汝啊的,之乎者也的那樣講話。”廣夏胡亂解釋一通,韓葉申居然也聽懂了。
韓葉申低低歎了口氣,問道:“現在是什麼年代?當權者是何人?”
當權者?哦……
“老祖宗,您說的那個封建時代那都是曆史了,現在沒有皇帝了,現在叫中華人民共和國,□□執政,現在是社會主義,就是人民當家做主……(巴拉巴拉)”
這回輪到韓葉申眼睛畫成蚊香狀了……
“罷了罷了……千年不問世事,竟不知外麵已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韓家人如今已何為生計?”韓葉申老祖宗還報有一絲絲期待,希望韓家子孫不要太過潦倒……
韓家子孫?哦,說的是自己吧?
“呃——我還在上學。”韓廣夏怕再被老祖宗嫌棄,多少有點兒忐忑。
“嗯。”韓葉申比較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此當勤勉,隻是——吾察覺外界靈氣已近枯竭之地,恐怕靈性之物已然鳳毛麟角,予汝之修煉毫無益處,當年吾雖已收集天下靈物,許汝修煉並不難,可是汝資質平庸,在煉器上恐怕難有突破。”
廣夏受打擊了,雖然他一直有覺悟,自己並不是天資聰穎那快料,學習成績也一直不上不下,但是被老祖宗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廣夏難免傷心。
也許是看到廣夏太多低落,韓葉申輕輕拍了拍廣夏的肩頭,說道:“雖然汝之資質不是上佳,但比之不具靈根之人已是好得多了,勤加修煉修成散仙也亦無不可,吾會指點汝,雖不能讓童子平步青天,卻是少走些彎路的。”
“老祖宗,這修煉什麼的我是不行的……”廣夏性子淡然,他這輩子本來就沒什麼太大的追求,爺爺奶奶說,平安是福,廣夏隻求這輩子平平安安就好,他不要當什麼神仙。
聽韓廣夏如此不上進,韓葉申老祖宗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