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小哥(1 / 2)

離開家的頭天晚上,尚木林看見母親一個人在屋子裏哭了許久,第二天,眼圈都還是紅的!臨走時,隻見母親往麻袋裏裝了些什麼?

上火車後,尚木林打開麻袋卻見裏麵有一包自己最愛吃的一包花生、五個煮好的雞蛋、幾個幹柿子還有一雙母親親手做的布鞋!頓時眼淚就流了下來。

坐對麵的兩個男子直直的看著尚木林驚愕不已,一個低頭皺眉說:“我去!又有個神經病,”另一個小聲的說了句:“你懂什麼?人家那叫觸景生情!”而尚木林也是並不理會,隻是仍繼續看著車窗外不住往後倒退的風景。

到了異地,隻身一人,偶感無助!這時的尚木林卻突然想起了那晚被綁來的女子,心想要是當初就跟她來個一起私奔,豈不悠哉?但後來想想又不得不一笑!常言道‘孤單時說思念的人,那不是愛!分開時才說愛的人,那便不是真愛。

正值思念間,忽聞一女人問借路費?抬頭見那女人相貌端莊、語言溫和,便給了路費與她;說了幾句後,才知那女人又說她今晚沒錢住宿!不免說著正好,要不你晚上就和我一屋吧?我在這有房。

那女人說:“你我孤男寡女的,這怎麼可以!”

尚木林一聽這話當時就想說“你有二十八,我才十七!你願意,我還不同意呢。”

見尚木林不言語,那女人又說:“要不你去開兩間房”還沒等女人把後話說完,尚木林便轉身走了。

再後來因為經常會聽周圍的人說起類似的事,尚木林才發現原來外麵的社會是這般的黑暗!

如此,在外麵渾渾噩噩的過了有三年。

這一日,家裏父親來信:讓尚木林早些回去!說是給他相了一樁親事。

尚木林知道,這要是按照家裏麵的習俗,十二歲便可以成家了!而現在的自己自然是理所當然的成了十裏八鄉的笑柄,但自己所知道的是卻從沒有人敢當著父親的麵笑話自己。

回家一看才知道那女的,是同鄉但卻不是同一個村!那女的姓高,名潔。雖然名字難聽了點但她比自己小了九歲,她雖然看著小但在她更小的時候雖沒上過學!所幸的是她父親沒有重男輕女的觀念,偷偷的在那時候也交過她一些。

尚木林和高潔在家呆了一年,因為閑不住所以又請父親托朋友在橫水給謀了一份差事!而高潔卻不顧尚木林母親的勸說,非要跟著一起去。

結果去了,尚木林才發現那就是個夜總會。那老板長一副肥頭大耳的腦袋,一雙色眯眯的眼直盯著女人看,眼睛都咪成一條縫了!笑起來,二和一都分不清,一看就知道他是個老色鬼。不一會兒,尚木林才得知他隻是個給老板打工的副手而已。

尚木林被他叫去學調酒去了,而高潔則被他叫去當舞女了。尚木林以為這會很風光,可後來才發現不是那樣的。

因為是初來乍道,所以常會被同行擠兌,那副老板見尚木林反應遲鈍,沒過多久,又被叫去在櫃台前站著扔酒瓶。還好的是尚木林早在家學過幾個月的雜技,所以也有些基礎!扔三個幾乎是小問題。結果之前那一個扔兩個的,則被叫去端酒杯啊之內的了。

尚木林的工作就是要一天不停的扔上六個小時,而另外三個小時就和那個扔兩個瓶的人換。

尚木林的妻子高潔則每天一回到家,就在說腰疼、腳疼,這樣持續了三個月,她終於能上舞台了!但卻也隻是一個伴舞而已,主唱不是她,因為她站在最後一排,幾月後便漸漸的站在了第二排;但這卻暗中付出了很多。

不久,夜總會來了一個社會上的人,這人西裝革履,大背頭,出手闊綽!身後還跟著十來個小弟。當尚木林接過他一個小弟手上的錢後,便小聲嘀咕的說:“哇!這人是誰啊,有錢沒地使啊?”

端酒杯的阿七笑嗬著說:“有小費,你就收著!管它作甚?”

阿七這人,在夜總會算得上是開朝元老了,他人雖還不到二十七歲但尚木林卻是聽其他的人說他睡過的女人比自己見過的女人都還要多!

尚木林一向習慣文雅的風氣,生來到現在就沒說過髒話,他討厭一切俗的東西,就連說話也是分外的講究!結婚後,他也從沒叫過高潔一聲老婆,一向都隻是叫妻子。

隻是到了這夜總會裏,遇上阿七後,尚木林也不得不去接受一些東西了,他覺得自己並不是被誰帶壞也並不是跟誰學?隻是慢慢的覺著自己那套做風有些不符於周圍。

也是從那時起,尚木林開始懷疑小時候,那私塾裏的老師是不是夜晚找過女人?私下收過人錢財?這世道真的會有清心寡欲的人?還會有那種書上《西湖二集?黨闍黎一念錯投胎》裏所說的:“戴了儒衣儒冠,便是孔子;削發披緇,便是釋牟尼佛。”的人?那些所謂的唯美意境也終不過是憑空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