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人員看樣像是無奈的樣子,他拿著紙又走到尚木林身前,卻又是變成了一副“你小子就等著吃官司吧!”的表情。
老婆婆走到鄭龍麵前,沉聲的說:“大龍,我們自家裏的事,你怎麼好意思讓別人出錢呢?”
鄭龍沒好臉色的說:“我沒錢!”
老婆婆說:“你是紙廠的老板,怎麼會沒錢呢?”
從外表看,大家都不敢相信鄭龍是個大老板,這時一聽,不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尚木林這才知道原來這社會上,還真有人裝窮!一想起二狗,聽父親說那時他家裏那是真窮,二狗的爺爺雖說發了家也算是個有錢人,二狗的父親也很自然的繼承了前一輩的身份,但後來又都給敗完了。因為二狗的爺爺和自己的爺爺是堂兄弟,所以也保持著那麼多年的來往,隻是爺爺過世的時候,二狗家裏竟然沒有一人來。現在想來這事情,母親當時說得一點不錯,未免卻實是有些過了點。
老婆婆顫聲的說:“他可是你親弟弟啊,你怎麼能這樣啊?”
鄭龍說:“親又怎樣,反正現在人都不在了,這出錢的事,誰愛給誰給!”說著便大步向著門外走了去。
小馬本想攔住鄭龍,但正欲要伸手時,鄭龍卻已是大聲的說了一句:“你給我走開!信不信我叫人來弄你?”這可讓尚木林仿佛又看到了兒時在那街上,許多人打二狗時的情景,但這次至少有人肯出麵攔住鄭龍,哪怕到最後仍是沒有攔住!
尚木林走過去輕聲安慰正在七哥屍體旁訴苦的老婆婆:“奶奶,你節哀,保重身體要緊啊”
老婆婆隻是這樣說著:“人都死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尚木林說:“奶奶,您不是還有鄭龍嗎?”
老婆婆一聽更是哭得傷心了,罷手的說:“不要再提那個不孝子了,我沒有那樣的兒子!”老婆婆欲跪在地上,尚木林忙扶住老婆婆,說:“奶奶,您這是幹嘛?”
老婆婆說:“我一個老婆子,已是個入土半截的人了,無錢又無權!你能不能答應我老婆子一件事?”
尚木林說:“什麼事,您說吧!”
老婆婆低頭囑咐:“老七的事,就有勞你們費心了,”說著又要跪下。
尚木林說:“使不得,使不得!我是七哥的朋友,生前我們也算有點交情,這點事算什麼!應該的。”後麵的人也是說道:“我們都是阿七的朋友,”
尚木林回頭看了看,心裏卻道你們這群小人。當下更是安慰了老婆婆幾句當即便是轉身上前看著適才說話的那些人,說:“你們都說是阿七的朋友,是不是?”
尚木林回頭看了一眼那老婆婆,又繼續小聲的說:“那你們身上,誰有錢?”
大家都知道已難已下台,於是都說:“有,有,有,有,”大家又都把錢摸了出來。
尚木林一個一個的收,當收到老何這裏時,便說:“老何,你的呢?”
老何難為情的說:“我沒有”
尚木林一聽就知道老何會是這個借口,不竟說道:“你一個管場子的副老板,會沒有錢?誰信!”
老何說:“我家裏老婆要生孩子,過幾天,急著要用錢!你看,我要不就算了吧?”
尚木林說:“我聽人說你老婆去年十二月才生產,現在才三月,怎麼又生產啊?”
老何不好意思的說道:“是二老婆,是二老婆!”
尚木林說:“也不對啊,我聽人說你二老婆一月份才難產死,到底怎麼回事?”
老何說:“是我的情人生產!”
尚木林說:“好啊,你娶了兩個老婆,死一個不說,還在外麵養小情人?你可真是有一手啊!生的孩子也不少了吧?啊!”
老何難為情的說:“不多,就生了十一個,但都是女兒。”
小馬插嘴道:“你是豬啊,生哪麼多,還要生?”
老何笑說道:“不是,現在這不都流行重男輕女嗎?”
尚木林抓起老何的手道:“去你媽的重男輕女,以後要是男女平等了,我看第一個該槍斃的就是你!”說著便甩開了老何的手。
老何走到門口時,突然又回頭說了一句:“咱們走著瞧,看誰先搞死誰?哼!”老何覺得自己被手下的人洗刷到這種地步,也算隻有自己了。剛才本以為小聲的和尚木林說幾句就可以免了份子錢,這下倒好!在老婆婆的眼裏,都覺得這臉真是丟大了。
尚木林數了數湊來的錢,剛夠欠下的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