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謙驅車去了電影公司,馬上又出來了,然後又驅車去飛飛家。
是吳嫂給他開的門,吳嫂告訴了他有關飛飛這幾天的情況,他心中緊緊揪緊,泣血的痛。
他悄悄地來到她房間,從她的側臉清晰可見淚水,蒼白的小臉滿是憔悴,因為數日未眠,一雙大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
“飛飛……”他輕聲叫喚她。
她失去理智般大吼:“不是說讓你別管我嗎?給我滾出去,沒有我的許可不準進來!”
禦謙忍不住搖頭,歎道:“你就是這樣對待吳嫂的?”
她驀然回首,看見門口站著個如玉般的美男子,臉頰上泛起異樣的潮紅,她的身子在微微發抖,身上那黑絲絨繡蘭花旗袍的下擺如水波般輕漾。
他嘴角微微一動,想說什麼,可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禦謙被她的目光這麼一掃,竟似嚴霜玄冰一樣令人不寒而栗,微微一凜,隻覺得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
見到他,她倒是冷靜了,冷冷地問:“你還來這裏幹什麼?”
他從她目中看到了疏離,本能般伸手緊緊抓住她的右腕說:“飛飛,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她並不掙紮,隻是冷冷瞧著他。
他睥睨天下,無欲則剛,可是這麼一刹那,他竟被她這目光刺痛了。他竟似有一種近乎害怕的感覺,這前所未有的害怕,令他幾乎要亂了方寸,她不哭也不鬧,隻是那樣決絕地看著他,他早就想好的一篇話就在唇邊,可是竟然說得那樣艱難。
“飛飛,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但我有苦衷的,你要體諒我,我愛的人隻有你……”
她唇邊浮起一個淒厲的微笑:“你說夠了沒有?說夠就請回吧。”
他煩亂而不安:“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飛飛,你不能不講道理。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裏難道不清楚?”
她全身都在發抖:“你真是一個天生的戲子,我根本就不應該相信你的話,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什麼今生來世……都是假的,都隻是戲一場,人生如戲。”
她的手腕就在他的掌心,荏弱得似輕輕一捏就會碎掉,她的淒然歎喟,更令他心痛。
“飛飛,你給我一點時間,到時候我們拋開一切,遠走高飛,過我們想過的生活。”
她將手抽回去,一分一分抽回去。唇邊的笑意漸漸四散開來,那笑容漸次在臉上緩緩綻放開來,眼底掩不住那種淒厲的森冷:“你不必可憐我,我會好好地活著,祝你與林小姐永結同心。”
她眼中的疏離令他從心底生出寒意來,他用力想將她摟入懷中:“飛飛。”
她揚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他微微一動,終究是不避不躲,隻聽“啪”清脆一聲,他的臉頰上緩緩浮起指痕。她這一掌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踉蹌著向前撲去。
他緊緊扶住她的臉,深情地喊著她的名字,他的唇狂亂而熱烈,劈頭蓋臉地落下來。
她隻有一種厭惡到極點的惡心,拚命地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