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戰謙的手背上，全是青筋。
他以為，他可以坦然的接受時水樓的任何話語，卻不想，還是輕易就碎了他的心。
季戰謙深不可測的眸子，看向大門，遲遲不願轉移。
“你好好考慮，如果你答應了，我就在這一個月裏說服我的家人分居。但是你要跟我吵吵鬧鬧，這樣不利於我，更加會造成負麵影響。等一個月後，我會主動離開。那時候，你願意跟莫貝爾黛蜜兒哪個在一起，都是你的事。”時水樓想，一個月的時間，足以弄清楚季戰謙計劃了什麼。
前提是她得跟他在同一個房間。
“你沒資格。”他的手，微微用力，時水樓的下巴，被捏得變形。
她高雅一笑，“我有沒有資格，你最清楚。記住，要想我走，你必須滿足兩個七點，晚上七點跟早上七點這段時間，必須在我眼皮下。你可以應酬，可以辦公，但是你得帶上我。”
季戰謙：“……”神情一滯，想不到時水樓會討價還價。
可是，一個月的時間……
“當然，你也可以不遵守，但別想我會走。要知道，隻要你的名字後麵，一天沒有消除掉我時水樓三個字，你的愛情就會是婚外情，你的孩子就是不承認的私生子。季戰謙，你仔細考慮，沒有商量餘地。”一口氣說完，時水樓的力氣被抽幹一大截，可她無路可退，隻能兵行險招。
此後，誰也沒說話，彼此的呼吸，雙方都能感受到。
“一個月太長，除非一個月後，你主動離婚。”他掀唇，冷漠而決絕。
時水樓閉眼，他的不可一世，跟當初一模一樣。
“好，一個月後，離婚。”時水樓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她的身體，搖搖晃晃，每走一步，都用盡了所有力氣。
他輕而易舉就能開口說離婚，她對他而言，真的不重要了。
75次了，她主動離婚，而這一次，要離就76了。
媽的，她的一生都用來離婚。
時水樓決定不去想後麵的種種，她要保持樂觀，事情很快就會有結果。
……
時水樓的去而複返，傭人們熱淚盈眶，這世間，能鎮壓住少爺的，也隻有時小姐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橄欖。
浴室，橄欖幫時水樓沐浴，“時小姐，你可算不走了。我覺得，你還是放棄好了，你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少爺他……不值得你繼續愛。”
空曠的浴室，除了嘩嘩的水聲，就是橄欖這一句話。
時水樓眉心一暗，“橄欖，你之前的鬥誌去了哪兒。季戰謙對你說了什麼，你要讓我放棄。你離開的那一晚，都做了什麼。”
時水樓忽然站起身來，她拿過旁邊的浴巾，圍在身上。
目光如炬，要把橄欖穿透。
橄欖身子一震，“時小姐，我絕無二心，那晚隻是讓我去打雜，嫌棄我慢又讓我回來的。我是不想你這麼辛苦，你總是熱臉冷貼，還不討好，我不開心。”
時水樓頓了頓，沒說話，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