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給我來一杯惡魔墳場,加冰搖晃一下就好,給這個孩子來一杯.........盛夏紅,那個比較適合孩子喝”男人收起彎刀,摘下了手套,伸出了他的右手笑意盈盈地看著安澤爾
安澤爾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男人的手指修長,骨肉勻稱,這樣的手似乎隻適合用來彈琴或者演奏,可看他剛才出刀的姿勢就可以知道他是一個用刀好手。
“我的名字叫威爾.安德森”男人說
“我猜那是一個假名吧”安澤爾說
男人的笑容突然凝結了,他用右手捂著眼睛低著頭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我能請你喝一杯嗎?”
“謝了,可我......”安澤爾本想離開的,可是被男人的熱情抵擋了離開的路,男人一把將他壓在座位上說“隻是一杯酒而已,請不要拒絕一個陌生人的善意。”男人說
老板遞來兩杯酒,將琥珀色的那一杯遞給那個男人,將那杯鮮紅似血的酒液遞給安澤爾,男人打了個響指,一粒火星掉在了酒液了,立刻有一團青藍色的火焰升起,男人張大了嘴巴將那團火焰混著酒液吞進肚子裏。
安澤爾全程看著男人的浮誇表演,心想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自己認識他嗎?
“喝吧,這可是盛夏紅,沒有什麼比得上它甜美了”男人的臉龐微微泛紅,安澤爾緩緩地將酒液灌進口中,感受著盛夏紅的芬芳馥鬱,好像身處果園之中,突然他被酒液嗆到,大口地咳嗽起來了,男人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我像你那麼大的時候在我家酒窖裏喝得爛醉呢。”男人笑著說
“真的嗎?”安澤爾抹了抹臉上的酒液說
“隻不過有一個討厭的管家不讓我喝,每一次我喝酒他都會跑去告訴我父親”
“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把他宰了,將他裝在其中一個橡木桶發酵,直到有一個仆人偷喝那個桶裏的酒才發現了他”男人在他耳邊低語,如同毒蛇的吐息。
安澤爾沒有接他的話,他感覺這個男人很危險,談吐間流露出陰暗的氣質,無論他想要什麼,自己都有辦法讓他吃虧,安澤爾拿起“長夜”說“謝謝你的酒,我該走,再見。”
“哦....是的,我們還會再見的”’男人的目光一直盯著安澤爾的臉,突然一個穿著短裙的女孩拿著酒撞在了他身上,鮮紅的酒液灑在他袖子上“哦,對不起,先生”女孩滿臉歉意地看著他。
“沒關係,美麗的小姐,你今晚穿得真漂亮”男人從衣服裏掏出一條絲綢絲巾擦拭著手腕,就在那一刻安澤爾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紋身,倒立的五角星中出現了一隻頭,鮮紅的酒液從山羊頭上緩緩流落。
“抱歉先生,我得賠一件給你”女酒保的身體已經靠在男人的身上,那對酥胸有意無意地摩擦著男人的手臂“好吧......那得等你下班之後.........”男人微笑著抱著女孩柔弱的腰肢,在吧台上和她吻了起來。
安澤爾轉身離去,在他即將推開酒吧大門的時候“我想讓你知道我在那裏,你在那裏能找到我。”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就像冰冷的雨水流入他後背,他回頭看去,男人依舊在和女酒保親吻,他們的嘴唇如膠似漆地粘在一起........
直到安澤爾走後很久,男人才放開滿臉通紅的女酒保,同時伸出修長的手指說“老板,我要一杯天使之淚。”
許久,老板將那杯絢麗的酒液放在他麵前冷冷地說“我建議你不要打那個男孩的主意”
“哦?”
“你以為自己很危險,但他比你危險多了。”
“那還真是讓人期待啊!”男人的灰瞳閃過一絲微光。
.......
曉推開一道腐朽的木門,莊園裏麵馬上傳出一股酸敗的味道,聞起來像是醉漢的嘔吐物和廉價香水的混合物,曉皺著眉頭繞過地步上那些不知名的汙穢,朝著那個破舊的旋轉樓梯走去。
這裏是君庭城郊區的棟破舊莊園,它的上一任主人威斯汀侯爵發現了自己的妻子在和仆人偷情後,將他們反鎖在房間裏,試圖用火焰逼他們認罪,不料火焰點燃了厚重的窗簾,大火將威斯汀侯爵和他的妻子以及男仆都燒死了,包括熟睡中的孩子和仆人們,這件事並沒有引起天啟家族的關注,然而也沒有任何貴族打算將這座燒焦的莊園納為自己的封地,所以就這樣一直荒廢著,漸漸淪為流浪漢和妓女的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