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爾忐忑站在家門口,身後藏著還有一束碧藍色的康乃馨,他碰巧經過花店的時候,有一個女孩拉著他的手說“先生,你要買花嗎?我們還送毛絨熊哦!”女孩甜甜地笑著,安澤爾本想拒絕她的,但是他看到了女孩粗糙的手掌,上麵還布滿凹痕,想必是處理鮮花的時候讓花刺刺給的,她大概也和亞夏娜一樣大吧.........然後他買了一大把花,打算去哄哄曉,雖然曉從來不吃他這一套。
他看到窗戶裏沒有任何亮光,難道曉沒有回來,或者她跑出去找自己了,該死!他越過種滿薔薇的庭院,推開了家門,打開了電燈開關,他低頭看見了曉的鞋子,在門口還有一灘鮮血,呈現出一絲不詳的預兆
“曉”他喊了一聲卻無人應答,他將那束花放在桌子,抽出“長夜”緩緩地沿著血跡走進屋子裏,他看到了曉的衣服沾滿血散落在地板上,衣服上還有一把閃著銀光的匕首,上麵的血跡還未幹涸。
莫非什麼人闖了進來了,該死!如果不是自己.........如果曉出了什麼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他用力地握緊劍柄,朝著曉的房間走去,他推開了曉的房門,房間裏傳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窗外的涼風徐徐吹來,絲綢窗簾在屋內飛舞著,曉的房間裏沒有像別的貴族一樣擺滿香水和鮮花,除了梳妝台上的幾瓶橄欖油外,單調得有點無聊,一如她北方人的特性。
他看到曉的桌子上有一張泛黃的照片,他看到了曉以前的樣子,以及她的家人,在一麵巨大的冰牆下身材魁偉的男人站在一個神情嚴肅的棕發少年身後,旁邊還有麵露慈祥的女人,而少年的旁邊站著一個銀發少女,看起來和曉很像,但絕不是曉,少女的手搭在一個小女孩的肩膀上,女孩的臉圓圓的,短短的銀發被紮成一個小辮子,對著照相的人甜甜地笑,原來她以前是這樣的..........安澤爾的手拂過那張穿越了光陰的照片,指尖停留在曉的臉上。
“啪嗒”他聽到浴室裏傳來了水聲.........
他一把推開了浴室的門,看見了滿地的浴巾,上麵沾滿鮮血,而後他的呼吸緊湊了起來,他看見曉披著浴袍無力的坐在浴缸裏,銀發散亂地披在她後背上,右下腹包著一層厚厚的絲綢紗布,手腕上的傷口已經開始長出血痂了,但是隨著她的呼吸又裂開了,露出粉色的肉芽,蒼白的皮膚上露出一道道深紅色的痕跡,那是烈火灼燒過的顏色,小腿上的有小股的鮮血在沿著白瓷般的肌膚流入浴缸裏,但在安澤爾看來,那絕非什麼美好的欣賞。
“曉你........”安澤爾感覺這簡直是胡來,即便你身懷神血,這樣簡易的處理手法很容易感染傷口,導致並發症,神眷者的確有著比常人更強的恢複能力,但他們一旦患上了疾病後,任何普通的醫生都束手無策,他們對藥力的抵抗力如同他們對疾病的抵抗力一樣強。
“你回來了.........”曉抬起頭看著呆滯的安澤爾,嘴角裏露出一絲疲憊的微笑,她從鮮紅色的水中抬起一條手臂按著浴缸想站起來,可是她的手軟綿綿的,絲毫提不起力氣,她看著門口的男孩,“長夜”從他手上緩緩滑落掉在了地麵上,伴隨著淚水的的滴落。
“為什麼要哭啊........我喜歡你笑的樣子.......”曉看著安澤爾說,隨後她暈倒在浴缸裏頭沉入冰冷的血水中,身後傳來了安澤爾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