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盡歡抬頭看去,不由得愣了一下,難怪原身為了這個男人愛的拚盡性命也死不悔改,實在是太……太驚豔了!
沒錯,除了這個詞,她再也找不到別的形容。
刀削斧鑿的臉龐俊美得無懈可擊,哪怕臉色蒼白帶著病容,依舊龍章鳳姿、威儀天成,渾身散發著勢不可擋的魅力,幾乎會令所有看到他的女人心折不已。
鍾木蘭見容盡歡又吸引了沈暮江的目光,想起容盡歡早些時候的爬床行徑,不由得又是一陣惱怒,狠狠剜了容盡歡一眼後,旋身擋住她,然後對沈暮江躬身施禮:
“王爺,這女人吵著要見您。她想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為了多活片刻居然不止死活地拿王爺的病情作伐子!她說她家學淵源,能治好王爺的傷,正好她的父親也在這裏,”她說著微微轉頭,目光落在軍醫當中的一人身上,“容大夫,你剛才都說沒法救治王爺,難道令愛的醫術比你還高明嗎?”
被點名的容樂山看著女兒,心焦不已,但是醫德和人格讓他不敢在病人的病情是上撒謊:“不,小女自幼頑劣,並沒有學過醫術!”
原本以為出現一絲希望的眾人紛紛歎息,鍾木蘭得意的勾起了唇角:“看吧,這女人果然是為了保命胡說八道!來人,把她拖出去,即刻斬首示眾!”
容樂山身子一晃,險些摔倒:“鍾將軍,還請手下留情!”
但容盡歡卻神色平靜,平靜地簡直有些冷酷:“可這麼多軍醫們不是已經束手無策,隻能看著你們王爺等死了嗎?如果你們讓我出手,我有八成把握能救回你們王爺的性命。難道你們寧願眼睜睜看著你們王爺血盡而亡,也不願意讓我試一試嗎?”
眾人不由得沉默。
他們還在猶豫,床上的沈暮江已經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
難道自己要死了嗎?不,他不想死,西北局勢危急,他死不得!
他的眼神越過眾人,落在了站在最外麵的女人身上。
不知怎麼,隻不過短短幾個時辰不見,他竟然感覺這個女人完全不一樣了,眼中沒有了之前令人厭惡和惡心的迷戀和癡纏,有的是自信、焦急和……對自己的關切。
對了,她也是唯一一個說,有把握救活自己的人。
沈暮江費勁全身力氣,抬起手指,顫巍巍指向容盡歡,用虛弱的聲音開口:“讓她……治!”
他拚著最後的力氣說完這幾個字,再也支撐不住,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
“不行,必須馬上就開始救治,在耽擱下去,怕是天王老子也救不回來了!”
容盡歡急了,顧不得其他,立刻推開擋在麵前的鍾木蘭衝到了床邊,掏出了已經準備好的各種工具,“快去給我找熱水、烈酒和幹淨棉布!”
既然王爺都發話了,其他人不敢再怠慢,連忙找來了容盡歡要求的東西。
容盡歡讓所有的人出去,被毫不猶豫拒絕了,容盡歡現在來不及解釋什麼叫減少細菌和灰塵,隻能要求他們散開遠一些,離病人越遠越好,否則不利於病人的身體,所以所有的將軍和軍醫都遠遠的散開,圍著帳篷的最邊緣圍成了一個圈。
隻有鍾木蘭撇撇嘴,不情不願地退後幾步,站在人群中距離沈暮江最近的地方監視著容盡歡。
容盡歡手腳麻利的清理創口,無數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最細微的動作,尤其是鍾木蘭。
當她清創完畢,拿出縫合針和桑皮線,正準備幫沈暮江縫合傷口的時候,鍾木蘭忽然又是大喝一聲,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住手,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