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的動機夏涵能想明白,可她不理解,在吳筠和沈煜都沒什麼交集的時候,他為什麼要站出來帶領別人來排擠她?
“這件東西,你還認識吧?” 反著光的水晶墜子在空中晃了下,吳筠表情大變,警惕看著她。
立即矢口否認,“沒見過,不認識。”
“嗯,你拽碎的,怎麼就沒印象了?”
夏涵笑著把東西往桌上一拋,僅有的幾顆碎水晶咕嚕咕嚕滾到地上,摔得更碎。
“吳班長當時說夏涵戴了串粉水晶的手鏈,是因為家裏負債,想要招男人翻身。”
是非觀還在的同學看完證據後,再瞧沈煜的眼神都變了,不禁開口替夏涵說話。
“是啊,夏同學打個車,你都要到班上造謠說她上了老男人的車,賣身給家裏還錢,吳班長,人說過的話可不能不算數?”
論文抄襲事件在同學間流傳開來後,吳筠有回上課遲到,特地坐到了夏涵身側,兩指嫌棄挑住夏涵的手鏈。
十分惡毒道:“聽說你家裏破產,追債的人都打到門口了,夏涵,不管怎麼著急,都不能剽竊別人的創意吧?”
“我沒有。”
那時候的夏涵深陷輿論漩渦,百口莫辯,她拿不出有力證據來反駁,電腦裏的東西被刪得一幹二淨。
“嗯,你沒有。”吳筠又黑又壯,鼻子上架了個很土的黑框眼鏡,他蒜頭鼻扁塌,嘴唇很厚,湊近時,人中長的痤瘡剛結痂,旁邊泛著白膿。
夏涵下意識躲了下,吳筠立即惱火,狠狠扯住她手鏈,拔高聲音道:“就算是被我說中你出去賣身,也不用罵人吧?”
“我都不嫌你髒,你躲什麼?”
吳筠手上用力,不規則水晶膈在她皮膚上,紮的生疼,一直持續半分鍾,手鏈在夏涵眼前被拽斷,痛到她倒抽口冷氣。
那半分鍾裏,教室裏同學的目光仿佛淩遲似的,叫夏涵分外痛苦又難熬,出了一身冷汗。
“便宜東西戴便宜貨。”
吳筠冷笑一聲,拿起桌上的書挪到前排。
好脾氣的教授隻是看了教室後排一眼,繼續講課。
那件事過後,班裏更多人開始孤立排擠夏涵,不到一周時間,她去校門口的店裏吃飯,剛坐下,周圍的同學都會小聲議論她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工作。
“你不是生活費不夠用嗎?請教請教那位學姐,說不定就發大財了。”
“滾啊,少開這種玩笑,好惡心,能跟那種比我爸年紀都大的男人滾一塊兒,挺牛的。”
莫名其妙的髒水,洗都洗不掉,她無從辯駁,意識到家裏再賺不到錢,到時候連累的自己更難堪。
於是被逼無奈退學,去創業,好在結果是令人滿意的,當下狀態更是夏涵想都沒想過的幸福日子。
越來越多的同學站出來表明吳筠確實造謠說過那種話,他心裏發慌,嘴硬道:“別一個個跟娘們似的,我咋不記得……”
“吳筠,你他媽罵誰呢?”
脾氣火爆的女人上前兩步,指著他鼻子開罵,吳筠縮著腦袋,有一搭沒一搭地反駁,因為實在不占理,聲音越來越低。
宋秋濃看到資料後,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還是開口替沈煜辯解道:“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指向沈煜,夏涵,你不會有什麼被害妄想症吧?”
“別忘了他爸可是沈佑德,想寫一篇畢業論文,多簡單的事,用得著抄你的?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即便是撞了內容和引用,但數據這東西,造假起來再容易不過,現在p圖技術多厲害了。”
宋秋濃唇角弧度擴大,揚了揚下巴,眼神挑釁道:“夏涵,栽贓嫁禍你真不在行,差不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