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戎光道和身後眾人皆臉露吃驚之色。斷流劍宗和烏雪劍宗均是東方七大劍宗之一。各劍宗之間雖時有聯係,但由於門下弟子眾多,並不是人人都曾見過麵。
這戎光道和身後一眾同門,均是斷流宗當世的末代弟子。這次還是第一次有幸能去燕家堡參加劍會。他們分批而行,這一天戎光道這一批人正好途經於此,原本也是想來酒樓吃點東西小憩片刻,卻沒想人才到樓下,就被射了一臉。
乍見到名聲甚大的嚴成剛竟然如此年輕,和自己年歲也相差無已,斷流宗這些弟子自然有些驚奇,須知嚴成剛早已經在江湖中揚名立萬多時,名聲顯赫。眾人渾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年輕人物。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不知是羨是忌。
“嚴……嚴師兄好。在下斷流宗十七代首席弟子戎光道,這是我的幾個師弟馬中強、黃風亮,典靈。”戎光道雖覺對方似比自己還小一些,有些不太樂意。但礙於對方名聲,還是以師兄稱呼。
嚴成剛微笑回道:“成剛見過各位斷流宗的師兄弟。”說罷也依著戎光道的樣,把同桌的兩個師兄弟顧彪、趙天勝介紹給對方。原本和戎光道一樣,烏雪宗的三人也是要雲燕家堡一同參加燕行劍會的。定了好時間在五裏原一帶和眾同門彙合。正好途經於此。
戎光道本就性格囂張,此刻見這酒樓之上又陡然多了幾個同宗師兄,氣焰自然更熾盛。朝嚴成剛道:“嚴兄,你們既然剛才也在這吃飯,那就好極了。自然看得清清楚楚,這兩個家夥用油濺潑我,還強詞奪理。就讓我先教訓教訓他們!”
然而嚴成剛卻伸手止道:“戎兄且慢。可否先聽成剛說上幾句話。”
戎光道說道:“不知嚴兄有何要說。”
嚴成剛道:“方才我聽戎兄說起被人潑油之事,我一直就在這樓上,自他們就坐之後到戎兄上來,我從未見他們起過身子。想來其中確實有些誤會。不會是他們所為。”
戎光道沒想到嚴成剛竟然是為這二人說話,一時不悅,變臉道:“嚴兄難道沒聽到他們剛才已經互咬了嗎?既然他們都已經承認,你為何還如此維護他們。莫非這兩人你認識?”他自以為嚴成剛阻止於他,想必是與這兩人有些淵源。
嚴成剛掃了駱寬一眼,有些歉意地道:“戎兄錯怪在下了,我與這二人也是初次相見。說實在話,我也很討厭他們。先前那人還無端打罵夥計。我也很是義憤,若非我兩個師弟勸解,我已經想收拾他們一頓了。”
戎光道聽他解釋,這才疑念一消,氣稍平道:“原來如此,不過既然是兩個惡人,又已經犯惡在前。那還猶豫麼。走,嚴師兄,我們一起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然而嚴成剛卻道:“剛才我既然沒出手,現在就沒出手的理由,更何況我都沒見到他們潑你,又怎麼能再對付他們。我想恐怕還真是有些誤會。還是查清楚的好。”
“誤會?”戎光道怒道:“這個位置分明隻有他們這一桌,而且他們中有人都已經承認。事實這麼明顯。嚴師兄你卻還要如此阻擋,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嚴成剛愣道:“戎兄誤會了。我真沒別的意思,隻是實話實說。這兒是公眾地方,就算退一步講,當真是他們潑到了你,如果無心之失,大家互相諒解,也不至於到拔劍相向的地步。是被其它宗派的人看到,恐怕會有被詬病。”
他的話到了戎光道耳中,卻完全變成了譏諷。當然冷冷道:“其它宗派?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烏雪宗和我們斷流宗是這般親近的。嘿,原來嚴兄這實話實說就是指的這,好,小弟我算明白了。”
話說到這裏,就有些火藥味了。戎光道本就和嚴成剛亦是初識,沒什麼交情,見對方如此年輕卻已經揚名立萬,心中一直隱隱妒忌。他亦不是什麼好脾氣,這時候想教訓下外人還被對方屢屢阻擋,心中那還會高興。
嚴成剛道:“烏雞雪上行,黑白自分明。這是本門的門訓,師傅向來要求我們這些門下弟子說一是說,說二是二,絕對不能抹煞良心說話。”他是出了名的剛直。其實已經感覺到對方話中的不滿,但還是心裏想什麼,就直接說將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