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夜小七騎著大白離開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小團子去叫人,她很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顧家的人發現她還活著……
可她已經答應小團子了。
想了想,蘇七隻能先撕下一角衣服,蒙住臉,隻露出雙眼,再拉了拉劉海,把額頭擋住。
麵對死於非命的屍體,蘇七有點手癢,職業病發作了,心癢難耐地蹲到屍骨旁邊。
她需要在京城立足,驗屍破案賺點外快,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且,還死者公道,讓真相大白,一直是她的信仰。
近距離看,死者的屍首更是慘不忍睹。
頭發被血浸透,白花花的腦組織夾雜在其間,臉部被砸得血肉模糊,已經沒有五官了。
但他的臉部肌肉有生活反應,說明他是在死前,遭受了凶手的反複鈍擊。
往下看,死者的手腕被銳器切割,斷口沒有生活反應,手掌不在現場。
凶手的凶殘,讓蘇七皺了下眉,她的目光停留在死者的胯部,這一處同樣遭受過反複的鈍擊,血肉跟布料粘在了一起。
她吐出一口長氣,習慣性的摸向口袋,想弄顆糖放嘴裏含著。
這才想起來,這裏是古代。
這時,大白馱著夜小七回來了,同時出現的還有數名官差,為首的人穿著青色的官袍,頭戴官帽,大概是跑得急,滿頭大汗地氣喘籲籲。
“張府尹,我可沒哄你哦。”夜小七跳下虎背,指指死人坑底的屍體,“喏,懸賞單上的人在那裏。”
張柳宗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隻一眼,他立刻被屍體的慘狀嚇得一個哆嗦。
夜小七聳聳小肩膀,衝他伸手,“現在,賞銀可以給我了麼?”
張柳宗回過神,戰戰兢兢的從袖子裏掏出一碇銀子,塞到小祖宗的掌心裏。
如果不是小祖宗想憑能力賺錢,他恨不得把家底都送給他,誰讓他身份金貴呢。
夜小七寶貝的把銀子收好,笑眯了小眼睛,望向蘇七時,喊道:“姐姐,你快上來呀,我請你吃冰糖葫蘆去。”
蘇七隱在麵巾下的唇角一彎,瞥了眼死者,剛要挪步,張柳宗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不行,她不能走。”
夜小七肉嘟嘟的臉立刻一板,奶凶奶凶的瞪著他,“為什麼,難不成,你想攔我的人?”
大白感受到小主人的怒火,虎眸一轉,警告般地盯著張柳宗。
張柳宗內心在崩潰,擦了把冷汗才道:“小世子,您誤會了,您方才說過,發現屍體的時候,這姑娘也在,下官覺得……覺得將她帶回順天府審訊一番,才符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