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剩下那倆兒子,小兒子流連煙花之地,為個花魁大打出手,二兒子尚在外省任職,年底能否回京,全指著老大在皇上麵前美言!
若老大此時丟了官,或另立了府門,她和兩個兒子的日子還怎麼過?!
畢竟,老大已經因為她逼著納妾,和她大吵好幾架了,邱氏亦是硬了翅膀,天天回娘家烈武侯府!
不行,她現在所能依靠的,還隻有長房!
想著,韓氏惡狠狠的瞪了殷長歌一眼,這個死丫頭!接她回來本是想礙邱氏的眼,結果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哼,我老婆子累了,你們母女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韓氏拍了拍衣衫,作勢要走。
邱氏卻道,“母親,您還沒發話,那個婆婦,到底要怎麼處置才好?”
不止韓氏,連殷長歌也回頭,卻見邱氏恍若未覺,臉上誠摯而莊肅。
那婆子是她的心腹!!
韓氏被氣的倒仰,狠狠跺拐杖,“隨你!”
邱氏笑的溫婉,“是,那便,杖三十,趕出府去吧。”
韓氏沒忍住,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下人再次亂作一團。
重生到現在,殷長歌第一次覺得痛快,她用力吐了口氣,回頭,就見邱氏母女三個,都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
殷長歌,“……”
許是尚未大好,用過晚飯,殷長歌便覺昏昏欲睡,她本想等著見殷父一麵,最後還是沒能抵住困意,沉睡過去。
殷時雪自告奮勇要照顧她,執意留宿,寶珠也想湊熱鬧,一直往榻上爬,最後被邱氏抱走。
臨近半夜,殷父才回到府中。
他已經聽隨從說過殷長歌回府的消息,又聽邱氏說殷長歌等他不肯睡,便要去見,但礙於實在太晚了,隻好作罷。
“長歌,這名字不錯,是誰人取的?”
邱氏讓奶娘將睡著的寶珠抱了下去,自己幫殷父脫去官服。
聽他問話,想到什麼,冷著臉丟開手。
殷父不知所以然,但見邱氏確實不甚高興的樣子,急忙去哄,“可是為夫說錯話了?這就向夫人賠不是,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為夫罷?”
引的邱氏嗔他一眼,“你可知,母親竟是將歌兒送去了普濟寺!若非主持愛護,哪還有咱們一家團聚的那日?”
殷父聞言也是一怔,半晌沒有說話。
到底是親夫君,見此,邱氏也有點心疼,上前握住他的手,“名字是主持取的,自是極好。隻是缺個小字,改日你選一個?你是沒有見到,歌兒誠摯坦率,七竅玲瓏,被教的很好,別多想。”
邱氏小女兒似的偎進殷父懷裏,“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說,碧心是我的陪嫁丫鬟,與我雖是主仆,但勝似姐妹,這你知道的,當年的事……到底是我們對不住她!如今,歌兒回來了,我斷是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委屈的。”
殷父瞬間明白了邱氏的意思,將人抱緊了些,“你放心,母親那邊,有我呢。”
邱氏心裏一暖,點點頭。
殷父又道,“對了,我聽說,是敏親王世子救下了歌兒?”
邱氏愣了下,點頭,“是啊,有什麼不對?”
殷父點點頭,又搖搖頭,“沒什麼不對,隻是有些意外。”
邱氏想了想,失笑,“想來是因為他與我兄長的孩子關係不錯,所以留心了吧。”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