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隻手抓住了我,有一張嘴吻住了我,那是他的味道,我在夢裏還依稀記得。”
“他狠瞪著我,甚至想打我,罵我,可他說不出話,最終也沒下的去手,他隻是很失望很失望的瞪著我。”
“其實現在想想,也許那一切都隻是我的幻覺,因為那時候的他根本動不了,和死沒有區別,隻能躺在床上剩下最後一口氣而已。”
“我掙紮著遊回岸邊,坐在海灘上大哭,當時的海邊隻有我自己,我哭夠了,知道生活還得繼續下去,於是站起來想走,可我手腕上的紅觸目驚心,提醒我剛剛的不止是幻覺而已。”
“可是,人呢?大海裏根本沒有人!”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許多事是常理無法解釋的。
就比如,靈魂之說。
“後來,是霍城告訴我厲偉還沒有死,隻是,和死也差不多了。”
“那時候一直有一個醫生在給他吊著命,他把承子的器官換到了厲偉的身體裏,不過,因為他曾換過一次器官,且那次受傷後他幾乎沒有了呼吸,我不知道醫生用什麼辦法讓他還留著最後那一口氣的。”
“邁加.溫森曾說過,在給他做完器官移植手術之後,他曾有幾分鍾的時間大腦是“死亡”的,沒有任何反應,他以為手術失敗了,以為他已經死了,可是,幾分鍾後,監測心跳的儀器突然蹦了起來,有了反應。”
“他就像一條被掏出全部內髒的魚一樣,明明已經死了,卻又活了過來,所有人都說,沒見過像他這樣求生欲這麼強烈的人。”
“有時候人往往隻是靠一種精神活著,一種寄托,他就這樣躺著一直到了今天,對他來說,這是最大的痛苦,因為他是那麼怕安靜怕不能動的人,而他,卻還在堅持著……”
“爸是怕他走了,你又會做傻事!”吳檬紅著眼睛說道。
“是啊,他總是不放心我,管這管那的,什麼都要管。”
“邁加就說過他活不過10年,可現在,已經不止10年了,連邁加都死了,他還在看著我。”孫一柔笑著說道,笑容底下,是眼淚,是無盡的幸福與欣慰。
“他說他會愛我一輩子,一直陪我到老,他做到了,他承諾過的他都盡力做到了。”
“媽,你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也會的。”
“你們這娘倆,大三十的不出來招待客人,躲在這裏嘀嘀咕咕的陰謀什麼呢?”張天意一臉的不滿,風風火火的闖進來。
門外站著一群人,有留著短發依舊幹練美麗的薑豔,有溫柔笑著依偎在賈越身邊幸福無比的王慧,有這麼多年,性格一直沒多大改變的張天意,還有被霍城摟在懷裏,珍惜寵愛了一輩子的霍芸兒。
在她們身後,站著一群年輕的男男女女。
如今的她們,也都是兒女成群的人了。
孫一柔不想承認,可她們,真的已經都老了。
一場盛大的年夜飯,除了當今總統韓曜有事沒來,餘敏在甜甜事件之後也想開了,辭去了淩天娛樂總經理的職位,獨自一人去了國外,說要頤養天年,過一些自由自在的日子之外,其它的人該來的都來了。
一群人聚在偌大的餐廳裏吃著年夜飯。
“聽說韓曜最近被一個小他20幾歲的混血女大學生給纏住了,嗬,花心了一輩子,最終還是讓個小女孩給綁住了。”
張天意嗤之以鼻,對這樣的花心男人就是無感。
而霍芸兒自始至終盯著薑豔懷裏的丫丫,怎麼越看越像她家老三呢?
薑豔也察覺到了,低頭看看孫女,又看向霍倫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