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怕的,韓月珠強壓著自己已經快要跳出喉嚨的心跳,她已經把雄黃灑遍了自己全身,這條蛇絕對不敢靠近自己半步,她沒什麼好怕的。
就在韓月珠這樣想的時候,那條蛇卻突然像是跳起來了一般,就在眨眼之間,韓月珠隻看見眼前有道綠光飛速一閃,隨即手腕狠狠一痛!
兩個血洞無比清晰地出現在了她的手腕上,那一處地方先是一痛,隨即便是滾燙的感覺從手腕處飛速蔓延了開來——就像是有無數燒紅的鋼針,正在不停地狠狠紮著她身體的每一處!
“不、不——”韓月珠尖叫了起來,聲音一喊出口,卻已經變成了嘶啞到讓人聽不清的沙沙聲響,為什麼毒蛇會過來咬了她!?她不是已經把雄黃粉灑遍了自己全身嗎!?為什麼……為什麼雄黃粉沒能抵擋得住這些毒蛇!?
她之前唯恐盧幽珊會出爾反爾,所以計劃中的雄黃粉,全部都是她自己一手準備的,絕對不可能被人調包!既然全部都萬無一失,為什麼……為什麼這條蛇居然會不怕雄黃粉!?
“救命……救救我……”韓月珠嘶啞著喉嚨,她已經開始感覺到了窒息,就像是有一雙滾燙的大手,此刻正在緊緊扼住她的喉嚨一般, 視線已經開始變得模糊,眼前的場景漸漸籠罩上了一層血色。
她隻剩下了最後的求救本能,手臂艱難地向盧淨初探了出去,“救救我……”
她不想死,她還沒有嫁給自己想要嫁的男人,她所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可以和盧瑞澤在一起!可現在……現在她卻要死了!
濃密的水泡從她的皮膚上一個接一個地生了出來,在鼓脹到最極限的時候,膿皰啪的一聲炸裂,膿血四濺,流滿了她的全身。
韓月珠躺倒在地上,沒一個膿皰炸開,就像是有人拿著燒紅的鐵鉗在她的身上烙了一下,全身的劇痛已經讓她徹底癱倒在地,除了因為劇痛的抽搐,連動都不能動一下了。這劇痛折磨得她恨不得立刻死去,可她的神智卻出人意料的清醒。
她不甘心地看著踩在石頭上盧淨初,就算死,她也要拉個人陪著自己一起作伴才行!她的身上塗抹了雄黃粉都躲不過毒蛇的攻擊,更何況是盧淨初!
誰知,就在她心心念念想要看到盧淨初死在毒蛇的劇毒之下時,卻見到先前麵色緊張的盧淨初輕歎一聲,腳步輕盈地從石頭上走了下來,仿佛沒有看到那些毒蛇一般,慢慢走到了她的身旁。
她的腳步從毒蛇的頭頂上跨過,毒蛇卻像是見到了什麼天敵一般,紛紛躲避著她,韓月珠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這一幕。
“我告訴過你的,想活命就到我身邊來,可你不願意。”盧淨初輕聲道,目光淡漠地看著韓月珠,“我給過你機會了,現在落得這個下場,你怪不得我。”
“怎麼、怎麼會……”韓月珠艱難地從口中擠出,“怎麼會是這樣……你是怎麼知道的……你……”
韓月珠的話還沒有說完,最後一顆生在頭頂正中央的膿皰也已經炸裂開來,韓月珠兩眼一翻,倒在地上徹底咽了氣。
盧淨初眉心微微擰起,又是一聲輕歎,“害人終害己,這道理明明不難,怎麼就是有人想不明白。”
“有空感慨這些,不如快點走人。我的藥也不能讓你躲避這些毒蛇太久,你要是再對著屍體拖拖拉拉,等會兒藥性散了,毒蛇圍上來,我可不想陪你死在這裏。”柳葉一開口,發出的卻是君忘憂的聲音。
“這次還真是多虧有你,否則就算我早早看穿了他們的計謀,隻怕也沒有本事能夠抵擋住這些毒蛇。”盧淨初開口。
柳葉輕笑一聲,眼底盡是君忘憂式的冷傲不屑,手指在臉上摸了摸,“追影的易容術還真是不簡單,就是這麵具帶在臉上實在難受。你早些做完該做的事情,也好早些讓我回去,趕緊把臉上的這層東西給弄下來。”
早在來的路上,一見到那些毒蛇,君忘憂便察覺到了不對。在天悠,除了她的師父鬼穀神醫,她的醫術已經無人能及,在聽到那小太監說,這些毒蛇是為了醫治賢妃的病,君忘憂便立即察覺到了端倪。
古往今來,利用毒物治病的例子不在少數,可這種蛇的毒素卻是毫無用處的那一種。從這種蛇身上提煉出的毒素,不管用於什麼用途,除了會把人給毒死以外,就再也不要想起到其他的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