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從夏荷的臉上滾落下來,她的身子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了起來,眼下她已經變得徹底慌亂,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盧淨初的質問!
“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皇上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了起來,就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烏雲壓境一般,毒蛇究竟是如何跑出來的,至今雖然還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可從眼前這隻言片語便不難斷定,這件事隻有八九是有什麼人在幕後設計盤算!
後宮之中,最忌諱陰謀詭異,不管這麼做的人是誰,一旦被他找出,都絕不能輕易姑息!
至於眼前這宮婢,皇上眉心重重一沉,冷聲道:“拖出去,杖斃!”
夏荷眼睛瞬間瞪大了,“不,不,皇上!奴婢知道錯了!不要活活打死奴婢,奴婢真的知道錯了!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求皇上饒了奴婢一命!”夏荷已經徹底崩潰,顫抖的手指 向了盧幽珊,“是幽嬪娘娘,是幽嬪娘娘讓奴婢這麼做的!是她教奴婢這麼說,好栽贓陷害給三小姐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盧幽珊的臉色瞬間青了一青,隨即厲聲道:“賤婢,本宮什麼時候吩咐過你,讓你去陷害本宮的三妹妹!?你剛才誣蔑了三妹妹還不算,現在又要來誣蔑本宮嗎!?皇上,這個賤婢留不得,快些杖斃了她!”
“奴婢說的是真還是假,幽嬪娘娘自己心裏清楚!”夏荷飲泣道,“皇上明鑒!奴婢根本就沒有去送什麼糕點,奴婢隻是依照幽嬪娘娘的吩咐,才說了這些話!毒蛇是怎麼從竹筐裏麵跑出來的,捕蛇師又是怎麼死的,奴婢一概不知!”
“奴婢隻是要仰仗幽嬪娘娘討生活的宮婢,幽嬪娘娘怎麼吩咐,奴婢就隻能怎麼去做,奴婢不敢違背主子的吩咐,栽贓給三小姐也並不是奴婢的本意!求皇上垂憐,饒了奴婢這一命吧!”
望著皇上越來越鐵青的臉色,盧幽珊隱隱有些慌了神,“不是的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怎麼會栽贓陷害自己的三妹妹!?皇上您不要聽信了這個賤婢的話,不要冤枉了臣妾啊!”
“奴婢還有別的證據!”夏荷為了保命,已經不管不顧了,“幽嬪娘娘早就知道毒蛇會被放出來,一早就在房間的角落裏灑了雄黃酒!皇上要是不相信奴婢,隻管命人去幽嬪娘娘的房間裏看一看就知道了!”
“先前幽嬪娘娘聲稱身子不適,回房歇息,她隻是去躲避會跑出來的毒蛇罷了!求皇上明鑒,此事真的與奴婢無關啊!”
盧幽珊的一張臉瞬間控製不住地褪去了所有的血色,她顫抖著手,指著夏荷,卻是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了,“你,你怎麼能……”
“皇上!”盧幽珊狠狠一咬牙,轉過頭,便換了一張楚楚可憐的麵容,“皇上最近寵愛臣妾,早就在後宮之中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這次的事情,想必也是有人嫉恨臣妾,想要背地下毒手,好栽贓到臣妾的頭上!皇上您絕不能輕信了她!”
皇上盯著盧幽珊的眼睛,卻是一字一字地沉聲問道:“你的房間裏,可是灑了雄黃酒?”
“臣妾……”盧幽珊隻覺得在這一瞬間,猶如迅速墜入了冰窖一般,徹骨的寒意像是萬道鋼針,層層疊疊地刺進了她的肌膚,她望著皇上,心頭忽然變生出了一層濃重的畏懼。
這些天皇上對她永遠是笑臉相迎,以至於讓她忘記了眼前這個人,是掌管著天悠所有人生死的皇上!隻要他一句話,她立即便能夠死無葬身之地!
眼前這個男人的麵容忽然就變了,冰冷的一張臉上,看不出分毫對她的疼惜,更不見半分笑意,有的,就隻是侵入骨髓,讓她在一瞬間便毛骨悚然的寒意!
盧幽珊的腦中就像是被人探進去一隻手,狠狠地攪亂了一切,她的指尖變得冰冷,開始抑製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她要如何辯駁,現在她又能如何辯駁!?單是為了防止毒蛇侵入,被她灑在房間裏的那些雄黃酒,她就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
盧幽珊用力地咬著自己的舌尖,隨後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眼淚委屈流下,指著跪在地上的夏荷,顫聲道:“是你!?你為什麼要這樣陷害本宮!?本宮自問待你不薄,可你為什麼要陷害本宮!”
“皇上,臣妾的房間之中,的確灑了雄黃酒,可那些酒不是臣妾讓人灑的,而是夏荷她自己灑的!說是看臣妾身體不適,灑雄黃酒可以辟邪,臣妾見她是一片好意,也就由著她去了,沒想到,她竟然是要以此來栽贓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