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做出今天這些事情之前,她是備受皇上寵愛的幽嬪,可現在,對於皇上而言,她不過就是一個,必須要用來安撫韓大人的工具罷了。她的生死,在皇上的眼裏隻剩下了還有多少可利用之處,卻再也沒有了任何一絲一毫的憐惜。
過了片刻,一隻簇新的大竹筐便被抬了過來,毒蛇在裏麵翻滾著,腥臭的味道濃烈地散發了開來,讓人幾欲作嘔。
“抬一口棺材來。”皇上的聲音,已經冰冷到了極點,“韓愛卿,朕這就讓害死你女兒的罪魁禍首,在你的麵前,為你的女兒償命。”
“嗚——嗚嗚!”盧幽珊瞪大了眼睛,一雙被驚懼占滿的眼珠幾乎要從她的眼眶當中硬生生擠出,她死命地搖頭掙紮,舌頭不停地在口中用力推著那塞進嘴裏的一團手帕,慌亂中咬破了舌頭,鮮血浸透了手帕,又在她的嘴角流成一條鮮紅扭曲的蚯蚓。
最終,盧幽珊還是拚了命將那團手帕擠了出來,聲嘶力竭地求道:“皇上!求您饒了臣妾一命吧皇上!臣妾固然有錯,可臣妾……臣妾真的從沒有想過會害死韓家大小姐!臣妾從未想到過啊!”
“臣妾真的知道錯了,臣妾不該一時糊塗!求皇上您看在往日情分上,饒了臣妾一命吧!皇上!”盧幽珊哭喊著,隻盼望能夠在皇上的心底喚起一絲憐憫。
然而,她的苦求對於皇上來說,卻隻像是從耳旁刮過的一陣風,甚至不曾吹起他的半點不舍憐憫。
在皇宮中,棺材並不難找。宮中年年都會有一批年邁的太監宮女死去,在宮中偏僻的角落,也就有專門為這些下人準備棺材的地方。
過了不一會兒,先前離去的人便抬著一口薄木棺材回來了。那棺材用的一看便知道是下等的木料,樣式也分外簡陋,一眼看上去便有一種淒清的感覺。
“不要,不要啊皇上!”盧幽珊的眼淚不停地湧了出來,她竭力想要做出一副惹人垂憐的嬌媚模樣,卻因為此刻濃重的恐懼而變得有些滑稽可笑。
見到這個樣子的盧幽珊,盧淨初的眼底劃過一抹說不出是憐憫還是諷刺的神色。她總以為自己有著舉世無雙的美貌,便可以利用這美貌來為自己奪取一切。盧幽珊一輩子都因為自己的美貌而昏了頭,卻從來都沒有想過,美貌在某些時候,力量脆弱得根本不堪一擊。
倘若她能夠為皇上帶來讓人無法抗拒的利益,或許皇上還會頂著韓府的壓力,保下她這條性命。但她除了讓人垂涎的美貌之外,根本就一無所有。
不管佳人怎麼難再得,在帝王的心中,終究還是比不上眼前的利益。 盧幽珊總以為自己能夠以美色將男人利用地團團轉,隻是到頭來,她才是自始至終都被人當做一個隨時可拋棄的玩偶罷了。
皇上目光淡漠,盧幽珊的哭求不能讓他心裏有一絲一毫的動容,甚至連看都不曾再看盧幽珊一眼,隻是掃了一眼身旁的王公公。王公公立即會意,示意那些侍衛將棺材的蓋子掀開,放到了眼前的空地上。
除了這口棺材,一同被帶來的,還有一張偌大的鐵網,讓人仔細檢查一下鐵網上是否有破損之後,王公公轉過身,對皇上畢恭畢敬道:“皇上,一切都妥當了。”
皇上緩緩點了點頭,隨即麵色微微一沉,“ 把幽嬪放進棺材。”
“皇上——皇上!”盧幽珊的掙紮,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身旁的兩名侍衛,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給丟進了棺材裏麵。
那口棺材並不高,隻要她起身,輕鬆就可以邁出來,但盧幽珊卻不敢這麼做, 哪怕她已經驚恐到了極點,沒有皇上開口的,她也還是不敢從那口讓她感覺可怕的棺材中逃出來!
盧幽珊的身子僵硬地半躺在棺材裏,雙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按住棺材的邊沿,“皇上,求您放了臣妾,求您網開一麵!臣妾真的知道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
她的牙齒不停地磕碰在一起,一張原本秀美的臉已經變成了青灰一片,狼狽驚懼的表情已經讓她那張國色天香的臉早就沒了往日的絕美,五官扭曲地擠成一團,甚至都有了幾分可笑。
然而,皇上冷漠到骨髓的聲音,還是響了起來,“拉好鐵網,不要讓蛇跑出來再誤傷了誰。”
鐵網刷拉拉的聲響,就像是一把鐵梳用力地梳過了她的胸口,盧幽珊驚懼地瞪著眼睛,身子已經抖成了一團,她已經徹底明白皇上是要做什麼了,他是真的要讓她給韓家大小姐以眼還眼,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