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盧淨初說完這句話之後,立即有兩具侍衛模樣的屍體,被人從房梁上扔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皇後的眼前,屍體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你們、你們竟敢殺了本宮的人!?”皇後臉色隱隱一青,惡狠狠地盯著盧淨初,“你竟敢帶了刺客入宮!?”
就在那兩具屍體落下之後,赤炎也從房梁上一躍而下,穩穩地站在了盧淨初的身側,冰冷的目光凝視著皇後。
盧淨初笑了笑,“皇後娘娘這可誤會了,我的近侍雖然武功高強,卻從不殺人,這兩位隻不過是誤飲了有毒的茶水,真要是對他們的死因來個刨根問底,他們應當算是被皇後娘娘您給毒死的才是。”
皇後眉心重重一沉,向後下意識退了一步,隨即冷哼一聲,“那你現在是要怎樣?本宮可不相信,就憑你這樣一個小小的盧家小姐,就能夠在宮裏對本宮做出什麼無禮之事!”
“本宮的人,全都在外麵候著,就算你真的膽大包天,在這裏殺了本宮,你照樣也不能完好無損地離開這裏。盧淨初,本宮勸你還是放聰明些,別忘了除了你 自己,你可還有一個跟你血脈相連的大哥!”
皇後威脅的話語,令盧淨初禁不住笑了出來,“皇後娘娘莫非還沒有意識到麼?”
皇後一愣,目光緊盯著盧淨初。
“皇後娘娘從來都不是個粗心大意的人,怎麼這次,連自己身邊的人,都已經被收買的收買,調包的調包,這些都沒有意識到呢?現在守在外麵的下人的確有不少,可他們卻早都已經不是皇後娘娘的人了。”
皇後眉峰狠狠一挑,“這絕不可能!別以為你三言兩語,便能夠騙得了本宮!”
“是不是騙你,皇後娘娘你自己看一看不就知道了?”盧淨初微微抬了抬聲調,“太子殿下,為了讓皇後娘娘看個明白,您還是親自進來吧。”
“太子!?”皇後的表情頓時像是硬生生吞下了一枚鐵釘,不敢置信地看著進來的人,“是你……調換了本宮身邊所有的人?”
祁連庸德臉上掛著一抹和平時一模一樣的笑意,“不錯,母後,這次您真的是太不小心,以至於兒臣這麼做的時候,您甚至連一絲懷疑都沒有。”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皇後做出一副震驚到了極點的模樣,顫聲道,“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本宮把你帶在身邊,對你像是自己親生一般悉心撫養,從來都沒有對你有過半分不好,這就是你對本宮養育之恩的報答?”
祁連庸德輕笑一聲,麵色卻已經漸漸冷了下去,“母後,你對我的養育之恩,究竟是真的想要將我好好的撫養長大,還是隻為了可以給五皇弟在眼前豎一塊擋箭牌?”
“這些年,你看似對我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卻一點一點磨滅了我所有的鬥誌,你將我接在身邊,隻不過是為了利用我,何曾真的把我當做自己的孩兒看過?”
祁連庸德笑了笑,目光已經徹底冷凝成了兩道冰刃,“這些也都罷了, 過去我是如何在你身邊長大的,這些都已經不該是我再來計較的事情了。養育之恩畢竟是不可磨滅的,你能讓我平安長大,我的確感激你,可殺母之仇——”
“你要我如何忘懷!?”祁連庸德幾乎咬牙切齒地擠出了這句話。
皇後的身子微微一震,隨即凝眉道:“你是從什麼人那裏聽信了傳言?本宮和你生母向來情同姐妹,你的生母是暴病而亡,同本宮不曾有半分關係!你現在對本宮橫眉質問,隻怕是被別有用心之人個給利用了!”
“是麼?”祁連庸德冷冷道,“真相即便被塵封再多年,也還是不會有任何改變!你當日究竟是如何害死我真正的母後,夏姑姑已經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你以為你的惡毒行徑真能夠瞞天過海麼,毒婦!”
皇後麵色又是一僵,“夏姑姑!?”
皇後有些僵硬的目光,這才看向了跟在祁連庸德身後的女人,頓時便覺得有一抹濃濃的諷刺將她從頭到尾包裹了起來。
夏姑姑,自她入宮開始便伺候在她的身邊,是她最為信任的心腹,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計到,夏姑姑竟然有朝一日會背叛了她!
察覺到皇後看向自己的目光,夏姑姑身子抖了抖,隨即避開了她的目光,“皇後娘娘,是老奴對不起你,可娘娘不也時常說良禽擇木而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