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靠近皇後的寢宮,夏侯瑾遠遠看了一眼房門處,咦了一聲,“那不是宮裏的太醫麼?”
好端端的,太醫自然不會到皇後的寢宮來,皇上的麵色重重一沉,大步走上前,還不等走進房門,便正撞見了祁連庸德身邊的侍衛。
見到皇上,那侍衛行禮,急急道:“皇上來的正是時候,皇後娘娘被八殿下誤殺了,八殿下有些失控,太子殿下正在裏麵讓人按住八殿下,好等您來處置呢!”
一聽侍衛這話,賢妃的心裏頓時一陣徹骨寒涼,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盧淨初,喉嚨處卻是一陣幹澀,連一絲聲響都發不出了。
皇上大步走入房間,一進去便看到了幾名束手無策的太醫正垂頭喪氣地站在一旁,皇後正雙目圓睜地躺在地上,胸前一柄劍直直地刺進了身體裏麵,一汪血泊已經在身下散開,人早已經沒了氣息。
祁連子凡則被兩名侍衛強行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一張臉漲的血紅,口中罵罵咧咧,實是不堪入耳。
祁連庸德麵色悲痛,上前來道:“父皇。”
沒料到祁連庸德也會在這裏,已經被眼前一幕驚呆了的皇上下意識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皇後她……!?”
“回稟父皇,兒臣今天入宮,想要來給母後請安,沒想到一進來便看到八皇弟他……母後躲閃不及,就被八皇弟一劍刺中,兒臣也實在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祁連庸德悲痛地搖了搖頭,“兒臣隻是命人攔住了失控的八皇弟,可他到底為什麼會對母後做出如此殘忍之事,兒臣實在不知道!”
全身上下已經冰涼徹骨的賢妃,猛地撲上前去,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緊祁連庸德,“這絕不可能!子凡今天明明就沒有喝多,他的酒量,難道我這個做母妃的會不清楚麼!?皇上,這必定是有人要栽贓給子凡!”
夏侯瑾眉梢輕輕一挑,“賢妃娘娘還是放輕鬆些,這件事究竟如何,夏姑姑必定是知曉的,夏姑姑一直都是皇後娘娘身邊最親近的宮婢,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夏姑姑必定是最清楚的。”
皇上沉著臉,示意一旁臉色發白的夏姑姑走過來,“告訴朕,皇後和八皇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姑姑戰戰兢兢地開了口,“八殿下本是來給皇後娘娘送醒酒藥的, 可不知怎麼,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他和盧三小姐的婚事。八殿下很是抵觸這門婚事,可皇後娘娘她不同意收回賜婚……”
夏姑姑的說辭同盧淨初說的一模一樣,被兩名侍衛牢牢壓製在地上的祁連子凡,艱難地抬起頭,青筋暴突的一張臉看起來猙獰不堪,“狗奴才!你分明是被人給收買了!”
“父皇!兒臣冤枉啊父皇!兒臣來到這裏的時候,母後她就已經被人給殺了,動手的人是太子,不是兒臣啊父皇!”
“八皇弟!?”祁連庸德麵色錯愕,“母後這些年待我視如己出,她的養育之恩,我報答都還沒有來得及,怎麼會殺了母後?”
“皇上!這個賤婢說的話算不得真,臣妾早就聽聞太子和盧淨初之間關係曖昧,這次的事情,必定也是他們兩個人串通一氣,殺了皇後娘娘,又打算栽贓到臣妾的八皇子頭上!”
賢妃氣急,話語便脫口而出。
一旁的盧淨初卻眉心微微一緊,聲音似乎還帶著一些驚魂未定,“賢妃娘娘想要為八殿下開脫,也要有些真憑實據才好,臣女身份卑微,被冤枉便冤枉了,可太子殿下怎麼能擔上這樣的罪名?”
“倘若臣女和太子殿下真的關係曖昧,賢妃娘娘是八殿下的母妃,又怎麼會同意了臣女和八殿下的婚事?賢妃娘娘,八殿下厭惡臣女,早就是不爭的事實,您又何必為了替他開脫,在皇上的麵前胡言亂語呢?”
“你——不要血口噴人!”賢妃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子凡何時厭惡過你,本宮……”
不等賢妃的話說完,夏侯瑾便開口道:“皇上,這件事,本王倒是可以作證,本王同盧三小姐私下有幾分交情,偶爾曾一起遇到過八皇子,八皇子對盧三小姐很是厭惡,實在不像是癡情之人。”
“本王先前在聽到皇後娘娘為這二人賜婚的時候便覺得不妥,沒想到,竟真就出了這樣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