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要逼婚!?”柴長瑞臉色一變。
“是又如何?”盧淨初微笑道, 望著柴長瑞的目光帶了一絲冰冷的輕蔑,“公主難道又要抬出你們朔月的皇上來威脅我們麼?可公主是不是忘記了,現在這裏是天悠,不是你們朔月。”
“就算你的父皇再如何寵你,一旦生米煮成熟飯,你已經成為了天悠的太子妃,事情不可逆轉,即便是為了你將來的生活安穩,你的父皇也絕不會出兵攻打天悠。你的父皇非但不會接你回去,反而還會與天悠越發親近。”
“可我並不同意這聯姻!是你們逼迫的!”柴長瑞心頭那一絲不詳的預感忽然變得濃重了起來,掌心已經沁出了一絲冷汗,“這聯姻,自然算不得數!”
“你說不算數便不算數了麼?試問這世上有誰不知道你朔月六公主生性刁蠻任性,婚前再如何好,婚後反悔的可能性也還是有的。更何況婚姻非兒戲,且是兩國聯姻,你覺得你的父皇會因為你的胡鬧,而同天悠翻臉麼?”
盧淨初望著柴長瑞,微笑道:“ 而且,這聯姻對於公主來說也沒什麼虧損之處,太子殿下性格柔和,將來一旦娶了公主,必定會對公主溫柔以待,公主實在不必擔心。”
“ 不,絕不!你們休想逼迫我,休想!”柴長瑞哪裏會信得過盧淨初的這些話,盧淨初分明知道毒死老夫人的就是她,倘若留在天悠對自己來說隻有益處的話,她怎麼 會讓自己留下!?
盧淨初眼眸微微一眯, 眸光中輕輕劃過一抹森寒,麵上的笑意卻越發柔和,“看來公主是已經答應了這門婚事,既然如此,外麵的人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公主請到該請的地方,讓她安心等待大婚之日?”
外麵的侍衛立即便進來了二人,柴長瑞一著急便要抖出袖中的長鞭,然而這兩名侍衛卻是有功夫傍身之人,輕巧便按住了她的手,強行將她拖了出去。
眼看著柴長瑞要被帶走,從朔月跟來的下人即刻便急了眼,上前便要阻攔夏侯瑾帶來的人。盧淨初目光掃了一眼,又道:“公主的下人也一並帶上,堂堂朔月公主大婚,身邊怎麼能沒有幾個陪嫁的下人?”
眼看著柴長瑞從朔月帶來的人已經盡數被帶走,夏侯瑾的人又將這裏細細地搜了一遍, 等到將每一處地方都搜尋幹淨之後,追影的臉上隱隱寫上了一抹疑惑。見狀,夏侯瑾便明白了,從這裏並沒有搜出什麼同無定的人有關的東西。
原以為從這裏可以找出什麼同無定有關的蛛絲馬跡,現在看來,那人隱藏極深,並不是這樣輕易便能夠找出蹤跡來的。
一抬手,侍衛們便明白了夏侯瑾的意思,悄無聲息魚貫而出。
等房間裏就隻剩下了他們三人,夏侯瑾望一眼祁連庸德,隨即笑了笑,道:“ 眉心鎖的可真緊,娶了朔月公主,又得了皇位,難道你心裏還有不痛快麼?”
祁連庸德忽然心念一動,半玩笑半試探地看向了夏侯瑾,“倘若我用這些和謹王你交換,你肯不肯換?”
夏侯瑾麵不改色,“太子要換的是什麼都沒有說明白,本王怎麼能貿然就答應了同你交換?更何況,這些對於太子而言,也並非是可以拿出來與人交換的條件,而是責任。既然是肩負著的責任,可從來都沒有能夠交換一說。”
盡管夏侯瑾開口的時候還是一副散漫笑意,可祁連庸德清楚的很,他並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是……他不肯罷了。
就算自己拿了天悠的皇位來換,他也還是不肯換了她。祁連庸德心裏忽然一鬆,說不上是失落還是安心的成分更多。
失落是為何自不必多說,安心,安的卻不是皇位的心。祁連庸德眼底有一尾名為落寞的魚兒淺淺遊過,這樣也好。
就像是夏侯瑾所說,他是一國太子,是未來的國君,從他出生起,皇位與這天悠的子民,早就已經決定了會是他肩上的單子。他沒有權利如此自私,拋下這一切隻為了一個女人。即便,她對他來說永遠都最為特別……
柴長瑞被軟禁了起來,一封報喜的書信早早便送到了朔月。而柴長瑞同祁連庸德的婚事,卻定在了朔月國君會趕到之前的日子。
對於柴長瑞來說,軟禁二字似乎也不恰當, 因為祁連庸德仍是讓她留在宮中,隻是換了一處地方居住,卻並沒有將她牢牢看管在某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