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直說讓老奴帶盧三小姐過去,是為了勸一勸咱們未來的皇後,盧大人您一個男子跟著,未免不方便。”王公公笑道。
盧恭安不疑有他,便讓盧淨初自己跟著王公公去了。
等見到祁連庸德,不等她行禮,便見祁連庸德上前作勢要攙扶,“房間裏現在沒有別人,這些禮節你不必做。”
夏侯瑾果然早已經到了這裏,盧淨初問道:“皇上著急讓我們來,難得是事情有變?”
“朔月的皇上已經到了天悠。”祁連庸德道,“原本按照探子的情報,他們至少還有兩三天才能到,沒想到半路上突然加快了腳程,現在他們已經在都城外不遠的地方了。”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朔月的人,隨時都有可能進到皇宮裏麵。”夏侯瑾沉聲道,“朔月的皇上對 這婚事很是滿意,中途之所以會加快了速度,應當也是想要親眼看一看這次的婚事。”
“朔月的皇上,對這個女兒偏愛的很,他就算讚成這門婚事,也不能表示他對天悠便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朕的人可以保證柴長瑞她不會逃出去,但難保朔月的皇上不會派什麼人先溜進宮,萬一聽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必定會惹來麻煩。”
祁連庸德又道:“雖說現在是急促了些, 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宜早不宜遲,淨初,倘若……一旦朔月的皇上到了宮裏,你可一定要把握好時間。否則,倘若有什麼地方出了紕漏,朔月皇上不肯放過你,到時候——”
盧淨初點點頭,接上了祁連庸德沒有說完的話,“我明白,萬一真是那樣,到時候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保證能夠保得住我。”
祁連庸德麵上閃過一絲猶豫,又道:“你真要這麼做麼,朕並不是想要阻攔你,隻不過,朕還有其他更穩妥的方法,雖說會慢了些,可總比要你去這樣冒險來得強。你真的,不打算再考慮一下了麼?”
“承蒙皇上擔憂,隻不過……皇上的好意,我隻能心領。”盧淨初笑了笑,道,“皇上倘若真的想幫我,不要讓傳話的人搞錯就是。”
祁連庸德麵色似乎還有些猶豫,想要繼續說什麼,卻被夏侯瑾輕一抬手,無聲的打斷了。
離開了祁連庸德的寢宮,盧淨初便緩步向柴長瑞暫住的地方走去,這裏今天被布置的格外熱鬧喜慶,裏裏外外的宮人臉上也都帶著熱熱鬧鬧的笑意,可要是仔細一看便不難看得出,這裏宮人臉上的笑意,怎麼看都像是硬擠出來的。
盧淨初正要進到房間裏麵的時候,在門外候著的宮人便趕緊上前來勸阻,壓低聲音道:“盧三小姐,您有什麼事情,都還是等過了今天再來吧。公主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大清早就打罵了幾個丫鬟,您現在要是進去……”
聽了那宮婢的話,盧淨初這便明白了,為什麼這裏的宮人全都是一臉硬擠出來的喜氣洋洋。而且,那宮婢的擔憂,她也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先前宮裏的人都在盛傳,自己與祁連庸德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
之前,甚至都有人在猜測自己會不會就是天悠的太子妃,然而現在,祁連庸德馬上就要成親,身邊的女子卻不是她。宮婢隻是擔心她這次來,會不會是為了對柴長瑞冷嘲熱諷來的。
柴長瑞的性子本就驕縱的很,更何況現在對這樁婚事一肚子怨氣,他們這些下人這些天,早就不知道跟著受了多少冤枉氣,現在要是盧淨初真的為了找茬而來,柴長瑞一旦鬧起來,後果還不是要他們這些下人來擔?
“是皇上讓我來的。”盧淨初微微一笑,也不打算浪費太多時間在宮婢的身上,“皇上說這位未來的皇後奶娘,近日心情不是很好,就讓我來看一看,總不能讓未來的皇後娘娘,苦著一張臉成親。”
聽到是皇上讓她來的,那宮婢臉上明顯還有幾分不敢置信,盧淨初便道:“怎麼,難道你是在懷疑我會假傳聖旨麼?還是說,一定要你自己親自去問過皇上,才會相信?”
“不不不,奴婢怎麼會懷疑盧三小姐,隻是公主今天脾氣大得很,盧三小姐身子嬌弱,可不要和公主起了衝突才好。”那宮婢慌忙解釋道,“要不然,您還是找兩個會功夫的,陪著您進去?”
她正要喊那兩名武藝高強的宮婢,盧淨初又阻止了她,“不必了,公主她隻是性格驕縱了些,也沒有到胡鬧的地步,今天是公主大喜的日子,任憑哪個女子在今天這種時候,心裏都要有些複雜的,公主煩躁也是人之常情,不會對我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