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開無定這麼久,你皇兄也很是惦記你,知道你回來,他必定會比本宮還欣喜。”柴皇後笑道,“本宮見她臉上有些困乏,你們先回去歇息吧。你皇兄那, 本宮會替你轉達的。”
二人辭別柴皇後,回到了九皇子府, 自從夏侯瑾去到天悠,這裏便已經空置多年。幸而平時下人總是會按時清掃,不至於讓宅子荒廢了。
追影早一步回到府裏,等他們再回來的時候,盧淨初暫住的客房已經收拾好了,就安置在距離夏侯瑾的房間不遠處。柳葉撲好被褥,這些天來的車馬勞頓,頓時便在這一瞬間湧了上來,盧淨初隻覺得這柔軟枕頭被褥舒服的很,剛一躺下,便沉沉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盧淨初又一次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原本明亮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房間裏麵一片灰蒙蒙。
盧淨初茫然的撐開眼睛,這突然籠罩下來的夜幕,讓她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以往這些時候,柳葉都會點燃蠟燭,好讓房間裏麵看起來明亮些,可現在怎麼……奇怪,柳葉人呢?
這一覺並沒有讓盧淨初全身的倦意散去,反而讓人更覺得慵懶困頓,喉嚨裏咕噥一聲柳葉,見沒人回應,也就算了, 誰知剛一翻身,正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盧淨初一時反應不過來,心裏一驚,身子本能向後一躲,頭頓時重重地撞在了夏侯瑾緊貼著牆麵的手掌上。
“ 往後躲幹什麼,撞到牆不疼麼?要不是有我給你擋住,你現在的後腦勺可就沒這麼舒坦了。”
對上夏侯瑾那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盧淨初頓時覺得先前的倦意都已經一掃而空了,“你怎麼會在這裏!?柳葉呢!?柳葉!”
“我看那丫頭餓了, 就讓她去小廚房吃點東西了。”夏侯瑾笑眯眯地無比自然地躺在她身邊,“ 怎麼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就算了,莫名其妙就跑到了她的床上,他居然還問她怎麼了!?盧淨初臉色一沉,“男女授受不親,九殿下你——”
話沒說完,盧淨初隻覺得唇上一熱,那柔軟卻很是強硬的觸感,讓她感覺幾乎要窒息,等他好不容易才戀戀不舍移開時,盧淨初的一張臉已經漲紅到幾乎快要滴血!
“ 你——”
“我怎麼?”夏侯瑾倒是自然的很,“你這稱呼倒是變得很快,不是王爺就是殿下,有外人在的時候,表麵上裝一裝堵住別人的嘴,不讓那些人說三道四也就算了。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 我可實在不愛聽什麼王爺、殿下。”
盧淨初哭笑不得, “你原本就是無定九殿下。”
“是又如何,可我就是不想要聽你這麼喊我,不成麼?”夏侯瑾挑眉,狡黠魅惑似狐的一雙眼睛別有深意地盯著盧淨初,“ 你要是不情願,那我可就……”
盧淨初心頭一跳,沒來由就已經心虛了幾分,“你要做什麼?”
“自然是要……”夏侯瑾笑的曖昧,一張俊美的臉已經慢慢壓了下來——
就在盧淨初的臉已經比瀕臨漲紅滴血的時候,隻聽到房門忽然被人敲響,夏侯瑾臉色一沉,追影的聲音格外不合時宜的從門外穿透了進來,“主子,太子殿下來了, 正在前廳等您呢!”
太子來了?聽到這,夏侯瑾那很是不痛快的臉色這才有了幾分緩和,就在盧淨初本以為逃過一劫的時候,臉上又被他迅速一啄,“走,陪我去見一見皇兄。”
被夏侯瑾不由分說拉到前廳的盧淨初,臉上還帶著一絲薄薄紅暈,隻是礙於場合,又不好發作。
九皇子府的前廳裏,夏侯炎已經早早等在了那裏,聽見腳步聲,夏侯炎站起身,堆了滿臉的笑意,“九皇弟,你可算是回來了!咱們兄弟二人都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麵了!這位便是你帶回來的盧小姐吧?我已經聽母後說過了,果真不是尋常的俗豔女子。”
此刻站在盧淨初麵前的,便是無定的太子,夏侯炎。柴皇後的膝下,隻有兩名皇子,便是太子同夏侯瑾,這兩名皇子都是才華非凡之人,兄弟二人之間的感情也非同尋常。
夏侯瑾的樣貌是魅惑中帶一絲邪氣,夏侯炎的容貌則是端端正正,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臉上的線條猶如刀砍斧鑿一般清晰明朗,身型同夏侯瑾相比較,看起來則要魁梧高大許多。
倘若沒有說明這是兄弟二人,當這二人站在一起的時候,隻怕盧淨初會以為這天子夏侯炎是來自朔月那種粗獷之地。
見到夏侯炎,夏侯瑾臉上盡是掩藏不住的笑意,“這次離開無定太久,這次回來,我一定好好陪皇兄把酒言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