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道完這驚訝,夏侯炎這才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莫非……父皇,母後,你們讓兒臣來,就是因為你們懷疑,那一處地牢是兒臣所修建的!?”
帝後二人對視一眼,柴皇後開口安撫他道:“母後自然不願意將這件事聯想到你的身上,隻不過……淨初她說在掉入地牢之後,曾近見到你身邊的錢公子,並且還從他的身上撿到了這塊金牌。”
“倘若沒有這塊金牌,不管聽到了什麼,母後都絕不會容許有人懷疑到你的頭上,可現在,母後這麼做也隻是不得已。”柴皇後道,“倘若這件事真的與你無關,那你把金牌拿出來看一看,自然一目了然。”
“怎麼會有這金牌!?”夏侯炎驚愕道,之後倒是痛快的很,“原來如此,既然這樣,會懷疑到兒臣的頭上,也是無可厚非之事,母後不必多心,兒臣絕不會從此對誰心存芥蒂,既然要看金牌,那我拿出來就是。”
就在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夏侯瑾同盧淨初對視一眼,就在盧淨初已經能肯定麵具男子就是錢浩基的時候,他手中曾經持有的那塊金牌究竟是來自於誰,也變得越發清晰了。
在無定,倘若沒有皇上的最後一步工序,那金牌是無論如何也仿製不出的,今天夏侯炎倘若不能立即掏出一塊貨真價實的金牌,而是找借口推辭之類,那麼他們也就能有十成的把握肯定,先前命令錢浩基去到天悠,要取了夏侯瑾性命的人,就是如今的太子夏侯炎!
在等待的短短一刹那,夏侯瑾的麵色隱約有些複雜,他從未懷疑過想要對自己動手的人,竟然會是自己從小便信任著的皇兄。
倘若真的是他,除了內心本能的痛苦抵觸,他還會很疑惑這到底是為什麼。從小到大,他從未有過要將太子取而代之的念頭,對於皇位,他沒有半點威脅可言。 他對皇位從不覬覦,他實在想不通夏侯炎到底會因為什麼理由非要殺了他不可。
然而,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過後,夏侯炎卻神情自若地掏出了一塊金牌,“ 請父皇母後過目,兒臣的金牌一直帶在身邊,不曾轉交給什麼人過。”
柴皇後接過那塊金牌,翻來覆去的看,不免錯愕道:“可淨初方才的確說她在地牢中見到了你身邊的謀士,金牌也是從他那裏撿到的。”
“皇後娘娘說的可是在下?”錢浩基茫然地看向柴皇後,隨後啞然失笑,“這怎麼可能,在下隻不過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區區一個小謀士,殿下他怎麼可能會把如此重要之物交給在下?”
“淨初表妹,我雖然沒有去到過那個地牢,可我猜想裏麵大概很是陰暗,你又是從祭台上摔下去,原本就受了驚,又驚又怕,又是在一處昏暗之地,一時慌張,看錯了也有可能。可那人當真不是我,淨初表妹,你還是再好好回憶回憶, 那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先前還一副猙獰表情,恨不得立即便對她開膛破腹,吃肉喝血方能解心頭之恨的錢浩基,不過才半天,便換上了另外一副關切無比的誠摯神情。倘若不是先前早就看穿了他的真麵目,隻怕就連盧淨初都不會懷疑他的話。
夏侯炎的確掏出了金牌,這條線索無疑是斷了,可若是就這樣便算了,也實在是人窩火。但這塊金牌,仍然不失為一條好線索。
盧淨初微微一凝眉,也做出一副略帶歉疚的誠摯神情,開口道:“如此看來,的確是我搞錯了,差點冤枉了太子殿下,著實內疚的很。 隻不過……皇後娘娘,臣女雖然在黑暗之中看錯了人,可這金牌是真的,從去到地牢之中的男人身上掉下的也是真的。”
“既然知道地牢所在,那人必定就是修建地牢之人,如月姑姑或許是真的不知情,又或者是要包庇到底,她既然不肯說地牢的主人是誰,那麼想要探查個清楚,也就隻能從這塊金牌入手了。”
“ 臣女也從九殿下那聽說過這塊金牌意味著什麼,所以,倘若皇後娘娘可以下令,讓所有原本擁有這快金牌的人即刻來到這裏,那麼究竟是誰丟失了這塊金牌,不就很輕易便能夠找得到了麼?”
“好,這法子的確可行。”柴皇後一口便應了下來,“就這麼辦,馬上把他們都給本宮找來,一刻也不得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