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就算是不看這封信也知道,上麵必定是寫了末將如何揭穿八殿下的內容!”何將軍咬牙冷笑一聲,目光如利劍般直指錢浩基,“老天有眼,讓我活了下來,否則,八殿下就要被你這歹人給栽贓了!”
何將軍痛斥道:“皇後娘娘,倘若這信上所寫全都是誣蔑八殿下的話,那皇後娘娘大可不必相信!這全都是他——逼迫末將寫的!”
“他私下找到末將,對末將威逼利誘,讓末將做出背叛八殿下的事情,末將不肯,他便在八殿下剛離開邊疆的時候,就對末將起了殺心!末將一路被追殺,不巧又被奪走八殿下命令末將保存的金牌。”
“要不是末將拚著一口氣想要逃回來救八殿下,倘若不是末將福大命大沒能被殺死在半路上,隻怕現在,八殿下就要承擔起了殺人罪名!”
“皇後娘娘,此人早就有心利用末將栽贓八殿下了,這奸人的話,娘娘實在信不得啊!”
錢浩基臉色變了又變,“何將軍何出此言,在下從未見到過何將軍,怎麼會派人去刺殺你?在下……”
“少在這裏妖言惑眾!”何將軍慍怒道,“倘若沒有證據,我怎麼敢在皇後娘娘麵前開口!皇後娘娘,末將在遇人刺殺的時候,曾明明白白聽到那些人不小心道出自己的身份,說是天悠侯爺府蓄養的死士。”
“末將不了解天悠,也不知道這位錢公子過去的身份究竟是什麼,可那些人提到的時候,曾明明白白說起天悠侯爺府的主人也姓錢,皇後娘娘倘若有疑問,大可以去調查一下這位錢公子過去的身份!”
掃一眼錢浩基那越發蒼白的臉,盧淨初眉心微微一凝,“倘若是這樣的話,那想必就不用勞煩皇後娘娘調查了,淨初和九殿下便能夠證明何將軍所說的話。”
“天悠曾經的確是有過一個很有勢力的侯爺府,隻不過後來卻衰敗了,至於還有沒有侯爺府殘存的勢力,這外人便很難知曉了。至於錢公子他,也的的確確就是侯爺府的嫡出三少爺。”
“我過去是天悠之人又如何!?”冷汗已經浸透了錢浩基的後背,嘴裏一片幹澀,從何將軍進來的一瞬間,他便已經感覺到了一絲難以言明的危險與逼迫,幾乎令人站立不穩。
“就算我過去曾經是天悠之人,可自從我來到太子殿下身邊,便一心一意輔佐殿下,從無二心!”
夏侯瑾微眯起眼睛,“這可未必,又有誰能夠證明,你真的是一心一意輔佐皇兄,而不是天悠派遣來的探子呢?”
“我……”錢浩基又開口,卻已經是口幹舌燥,冷汗從他的額角滾落下來,他實在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刺殺何將軍的人的確是他派遣過去的,可是……何將軍卻未曾見過他的樣子,他派去的人,更不可能自稱是他過去侯爺府的勢力!
一顆冷汗落到了他的眼睛裏,一陣刺痛令他的身子抖了一抖,難道誰……他自以為精明的布置,實際上卻早就已經被別人給擺了一道!?
錢浩基求助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夏侯炎,就在此時,卻聽到柴皇後那威儀的暴怒聲逼近過來:“簡直猖狂!你還有沒有把我們無定的皇族放在眼裏!”
“本宮先前便覺得有些異常,盧姑娘一直待在天悠,即便是來到了無定,也是一直都同瑾兒在一起,怎麼可能會同鈺兒有什麼勾結,現在看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炎兒,本宮曾經多少次教過你,重用一人的時候,必須得要擦亮雙眼,這便是你信任的好屬下麼!?本宮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你這身邊備受信賴的謀士,原來竟是天悠派來的奸細!”
“要不是何將軍九死一生回到了都城,剛才隻憑那封捏造的信,搞不好就已經要冤枉鈺兒遭受牢獄之苦了,當真是先祖保佑,才沒能讓他得逞!”柴皇後眉心已經憤怒地凝結在了一起,手掌用力地一拍案幾,“來人啊!”
“錢浩基乃天悠奸細,毒殺陛下,嫁禍皇子,企圖令無定大亂,此人罪大惡極,著實一刻也留不得!陛下的陵墓正缺一個守陵人,即刻便將其活埋在陛下陵墓之前,讓他到地下向陛下懺悔自己的罪孽!”
柴皇後如今已然是一副暴怒的模樣,身旁的侍衛自然不敢有半點懈怠,夏侯炎開口,“母後,這樣處置會不會倉促了些?”
倉促二字尚未說完,夏侯炎的臉上便已經挨了結結實實一耳光,柴皇後那種怒氣衝衝的臉正對著他,“是你自己看走眼,用錯了人,現在難道你還要為一個別國的奸細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