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從未做過的事情,你要讓本宮如何承認?”柴皇後望著夏侯瑾,麵色卻已經有了一些生疏,“倒是本宮見到你現在這樣子,才覺得心痛的很。”
“同樣都是我悉心教導養育長大的兒子,為什麼炎兒就如此懂事,而你,現在卻要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便來對你的母後咄咄逼人!”
夏侯瑾輕笑,眼神裏卻帶了一絲苦澀,“悉心教導?從小到大,母後悉心教導的,難道不是隻有皇兄一個人嗎?母後有所偏愛,這是母後的自由,兒臣也明白自己在母後心裏的地位,從來都比不上皇兄,可母後……”
“母後真就厭惡兒臣到,非要兒臣去死的地步不可嗎!?”
夏侯瑾苦笑著望著柴皇後,“母後為什麼對兒臣剛才的疑問避而不談,母後的一貫作風可不是如此。母後,有些話,也是時候說清楚了。”
柴皇後目光漸漸沉了下去,望向夏侯瑾的時候,似乎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唇角微微抿住,一言不發。
夏侯炎卻明顯已經有些惱怒了,“九皇弟,你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母後對你難道還不夠關心嗎?倘若你是不滿我這個皇兄坐上皇位,大可以明白說出來,何必要針對母後呢?”
“皇兄你是不是應該坐上這個皇位,隻怕跟我是不是不滿沒有關係。隻不過,就算我想要讓你在皇位上長長久久,可事實卻未必會是這樣。”在夏侯炎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中,夏侯瑾又看向了柴皇後。
“母後,一個並沒有無定血統的皇子,真的有資格繼承無定的皇位嗎?”
“你說什麼!?”夏侯炎一聽到這,頓時額角青筋暴突,麵色激動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夏侯炎這一激動,立即便讓下麵的群臣麵露驚愕。夏侯瑾上前的時間已經有些太長了, 而現在,夏侯炎又露出了這樣暴怒的神情,他們之間,到底說了什麼?
柴皇後的唇角細微的抽搐了一下,隨即,一道殺氣四溢的寒光便從她的眼底劃過,她的掌心緩緩攥緊,正要示意自己的人上前將夏侯瑾製服時,先前一直陪同在夏侯瑾身邊,一言不發的盧淨初忽然微笑著柔聲開了口。
“皇後娘娘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在您身上的那隻小東西,隻要一接受到我的命令,就會立即將口中的毒針刺進您的身體。就算太醫現在就在門外候著,等太醫趕到您身邊,隻怕也已經藥石無靈了。”
柴皇後下意識地垂下視線,身子頓時僵住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那寬大的袖口邊緣,已經多了一隻通體墨綠的小蜘蛛,蜘蛛的八爪細長,牢牢地攀附在袖口邊緣,微微晃動著的腦袋,像是隨時準備對準柴皇後裸露在外麵的手腕一口咬下去。
夏侯炎正要發怒,柴皇後一記威嚴的目光便將他的怒氣給壓了回去,她穩了穩身子,麵帶讚許微笑,“好,瑾兒說的非常好,本宮也認為你說的這些,將來會對你皇兄大有幫助。”
“炎兒,瑾兒的話說的雖然嚴厲了些,卻句句是金,你年輕氣盛,一時聽不得也是正常,隻不過,瑾兒說的這些,你都要好好記住才成。”
這些話,柴皇後是抬高了自己的語調說出來的,下麵的臣子立即便明白了什麼,隻以為是夏侯瑾說了些諫言,惹的夏侯炎一時麵上無光罷了。
壓下群臣心中的狐疑,柴皇後繼續麵帶微笑,身體卻一動也不動地看向夏侯瑾,“瑾兒,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這句話難道不該是由我來問母後嗎?”夏侯瑾冷聲道,聲音之高,令在場所有人都楞了一下,“之前我從不知道,母後您竟然是這樣一個貪得無厭之人!”
剛才安撫下去的群臣,此刻又是一片嘩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龍椅處的幾人,麵上均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父皇他允許您把一個非他所出的兒子養在身邊,甚至還給了他太子之位,要的不過就是安撫你,好讓你的心裏平衡一些,將來在父皇真正想要讓其繼位之人繼承大統之時,你不會從中作梗,可你實在是貪得無厭——”
“你不光想辦法隱瞞了一切皇兄真正的身世,更是在父皇打算昭告天下,要退位另立新帝的時候,心狠手辣毒死了父皇,又想嫁禍在八皇兄的頭上!父皇待你不薄,可你何至於薄情於此!”
夏侯瑾的話,頓時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所有人的眼睛幾乎都要瞪出了眼眶,聽夏侯瑾話裏的意思,太子夏侯炎竟然……不是皇上親生的兒子!?
“一派胡言!本宮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柴皇後暗暗一咬牙,心頭卻是狠狠一顫,她以為自己已經將所有的證據都已經銷毀了,可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會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