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有些放鬆警惕時,湖麵突然掀起一股巨浪,靠近湖邊的白川忙喊金靈夔後退,兩人此時已經拾了不少玉青聖木的枝葉。
突然,青蛟從水下躍起,一陣轟隆巨響,湖麵的水像是炸開了一樣,很是壯觀。
就在青蛟全身都出現時,眾人才發現,此時並非它獨自從水下衝出,其身後竟還跟著一個人!那人身穿鎧甲,揮舞著長形兵器,正猛烈攻擊青蛟。
這人是誰?怎會有這身打扮?!
隻見追打青蛟那人身形高大威猛,一身盔甲很是特別,不似銅鐵的顏色,倒與之前所見石犀一個顏色。他手中揮舞著一把長形兵器,那兵器形似一把長槍,但槍頭周圍是三叉刀形,刀身兩麵有刃,甚是特別。
那穿著盔甲的戰士騰空飛起,他就好像傳說中的天兵神將,竟能在半空中與青蛟戰鬥。
戰士揮舞著兵器劈砍青蛟,那兵器的刀刃也不知是由何鑄造而成,竟能將青蛟身上的鱗片劈開,那戰士每砍一下都能讓青蛟大吼大叫。
青蛟張開血盆大口去咬他,戰士不躲不避,將那三叉刀直刺向前,朝著青蛟口中捅去。
青蛟一口咬下,將三叉刀咬住,蛟頭瘋狂的搖晃,胡亂朝周圍岩石撞去,想要把那戰士甩飛開。
戰士握緊手中兵器,大喝一聲,借著青蛟搖晃的力徑直向前,刀頭還在青蛟口中咬著,戰士慣滿全身的力,將刀頭硬頂向前。
這時,隻見那兵器前端的三叉刀竟將青蛟的腦袋紮穿,從蛟頭的一側紮了出來!
觀戰的石豪等人見到此景,無不目瞪口呆,心想,他們這麼多人圍攻青蛟也未對它造成傷害,但那戰士僅憑一人之力就與青蛟對抗,且二者酣戰淋漓,儼然實力相當。
場麵極為混亂,趁著此時有人能牽製住青蛟,石豪讓彪子背起林獵,說:“我們快離開這裏。”
石豪看了楊莞一眼,楊莞立刻明白石豪的意圖,便領頭朝她之前尋找到的那個洞口處跑去。
臨離開前,石豪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正與青蛟戰鬥的戰士,石豪心想,不管是敵是友,也應該記住他的麵容。
石豪這次看的仔細,他將那戰士的整張臉都記了下來,這時,石豪突然感到震驚——他似乎認識這人!
石豪見那人額頭上竟還有一隻眼睛!
三隻眼,難道是二郎神?!
石豪跟上眾人的腳步往前跑,遠離戰團。他邊跑邊想,這人怎會長有三隻眼睛?難道真的是神話中的二郎神?不可能!這世上根本沒有神仙,二郎神也隻是宗教傳說裏的人物。
這時,突然回想起空寧大師之前給他們講過的那段隱藏的曆史,石豪立馬想到了一個人。
李二郎!李冰的二兒子。
沒錯,來者正是李冰的兒子,千年之前治服青蛟的李二郎!
石豪內心震驚,不知李二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李二郎與青蛟鬥的是天翻地覆,周圍岩石不斷碎落,湖水也在肆意翻騰,按照眼前形勢,這個地下空間很快就會坍塌的。
隨著往前跑,石豪感知到了風向,他確定一個洞口應該是可以通向外麵的,果然,楊莞領他們走的路口正是他剛剛感知到的那個。
此時白川和金靈夔並沒有和石豪他們一起,二人應該是之前就已經趁亂跑了。
石豪斷定,白川早就知道這個出口。
不隻是石豪發現白川和金靈夔不見了,阿蒼也已經注意到他二人不在身邊。
楊莞領著眾人向外跑,半刻也不停歇,這條通道彎彎曲曲,地麵岩石陡峭,而且是一路向上蔓延。
一直向前跑,也不知跑了多久,但應該是過了很久很久,以至於楊莞已經累的跑不動了。
楊莞扶著一塊突起的岩石,呼哧帶喘,臉上、身上都是汗。
彪子後背還背著一個人,體力也有些透支,說道:“不知道還得跑多久才能跑到地麵,要不咱們先歇會吧。”
現在肯定是已經遠離了李二郎和青蛟的戰場,而且青蛟追來的可能也不大,石豪也累的不行,一邊喘粗氣一邊說:“那咱們就休息一下。”
彪子把林獵放下,查看他的情況。
石豪看了一下,說:“大獵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一時半會恐怕醒不過來,咱們還得出去再想辦法。”
彪子歎口氣說:“大獵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回去可怎麼向師爺和二龍叔交代啊。”
楊莞拍著彪子肩膀說:“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楊莞心裏也在擔心林獵,畢竟林獵是為了救她才被青蛟吞下去的,不然也不會變成這樣。
石豪沒安慰彪子,卻忽然問他:“大獵從小到大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彪子被石豪問的一蒙,想了想,回道:“不記得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我隻比他大一歲,他不記事時我也還小,但我倆是一起長大的,確實不知道他有啥特別的地方,嘴賤算嗎?”
“那大獵有沒有生過什麼病?”
彪子回想著,好像想起了什麼,說道:“我剛上小學那年他好像生過一次病,那年我七歲,他應該是六歲,也就是十五年前吧。我記得那次他在家裏躺了好多天,後來好像是我們村子裏的何大爺給他看好的。”
石豪一聽“何大爺”,心想應該是那個拿圖養子的後人,就又聯想到了藍虎。
石豪問彪子:“是什麼病?”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可能以前問過現在也忘了,但既然是何大爺能治的,那肯定不是發燒感冒的小病,何大爺在我們村子外號何神棍,就是那種巫醫,專門幫人驅邪除髒東西的。”
石豪聽到這個,有些吃驚,心想,看來大獵身上還真的藏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彪子問石豪:“你怎麼突然對大獵以前那麼感興趣,咋的了?”
石豪回道:“大獵吃完青果的反應和普通人相比很不正常,我想多了解一些,看能找出原因嗎。”
彪子點了點頭,裝出一副非常了解的樣子。
楊莞問石豪:“那會不會是因為他小時候那場病引起的身體異常,才會變成這樣?”
石豪說:“有可能,但不知道他當初到底得了什麼病,這就得等他醒來後才能問清楚了。”
彪子努力回想著,看能不能想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想了半天,腦袋都負荷了,還是什麼也沒想到。
彪子說道:“大獵自己也未必很清楚,都過去十五年了,能完全了解的也就是大獵他姥爺和何大爺了。”
石豪忽然又想到什麼,問彪子:“大獵的父母一直不在他身邊是不是?”
彪子點頭說:“是啊,失蹤十五年了,大獵其實也挺可憐的。”
“多少年?”石豪突然問道。
彪子愣了一下,回道:“十五年啊。”
“你說大獵生病也是十五年前,他父母失蹤也是十五年前,同一年?”
彪子想了想,說:“經你這麼一問我也想起來了,確實是同一年,對,都是十五年前,還真巧。”
石豪又問:“他父母是怎麼失蹤的?”
“臘月進山打獵,大雪封山,那時候沒人敢進山,山裏的雪幾米厚,進山的不是凍死就是困死,也不知道他父母當初為啥選在那個時候進山,最後就真就沒回來。”
石豪感覺奇怪,問彪子:“大獵的父母都是專業獵人嗎?”
彪子回道:“那可是相當專業了,他媽是我們十村八店都難找的女獵手,他爸更是厲害的不得了,我爸和我說,當年在這獵圈裏,隻要一提林山,可以說無人不服,帶多少子彈就能打多少東西,彈無虛發,一顆都不會浪費,身手也好,沒人是他對手,大獵的爸媽那可都是響當當的跑山人。”
楊莞聽完,疑問道:“這麼專業的獵人怎麼會選擇在那個時候進山?生活在當地的普通人也知道臘月是不能進山的。”
石豪又問彪子:“大獵當年生病是不是也是在臘月?”
彪子摸著腦袋,為難道:“這個過去太久了,我真想不起來了。”
楊莞對彪子說:“你再好好想想,你那時不是剛上小學嗎,你應該記得是冬天還是夏天。”
經楊莞這麼一提醒,彪子忽然想起來說:“對,就是冬天,臘月,那年雪下的特別大,我每天去他家都會先把他家門口的雪清一下,要不連門都進不去。”
這就對了,石豪想到,大獵的父母應該就是因為他的病冒險上山,不然,兩個專業跑山人怎麼會選擇在臘月進山,這完全說不通。
石豪現在隻希望林獵快點醒來,好問清楚他當初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阿蒼這時靠近石豪,說道:“怎麼找白川他們?”
彪子這才想起,白川和金靈夔竟然不在旁邊,也是跑的太急,把那兩個本就不熟的人給忘了。
石豪回阿蒼道:“我們先離開這地下,我想白川他們應該也是從這條路走出去的,如果他和金靈夔沒有在出口等我們,那應該就是趕回老寺了,我們要選擇出一條最近的路,截住他們。”
“如果找不到他們怎麼辦,我們要怎麼救出娜諾和大師?”楊莞擔心的問道。
石豪也在想這個問題,但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先出去再說。
彪子問石豪:“聽你說過好幾次老寺這個詞,老寺到底是什麼地方?”
石豪不打算解釋太多,他回道:“這個一言兩語說不清楚,有機會再告訴你們吧。”
楊莞看得出,石豪根本不打算說出他口中的“老寺”是什麼地方,他和阿蒼究竟來自哪裏,竟然這麼神秘?
休息的差不多了,大家起身,繼續往上走。
走了很久,已不知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四人走走停停,一直往上走,他們沒想到之前竟然是在地下如此深的地方。
這時,楊莞忽然看到了前方有光亮,越往前靠近,光感越強。
在地下待久了,突然見到陽光還有些不適應,感覺有些刺眼,但終於是要出去了,內心還是壓不住的興奮。
四人走出通道,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一處山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