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蒼橫刀去擋,金刀刀尖撞在黑刀之上,阿蒼再一用力,將金靈夔頂向後退,金靈夔身體一轉,金刀再衝向阿蒼,黑刀砍下,與金刀再抗,兩人紛紛後退。
阿蒼率先起身,手中黑刀再砍金靈夔,金靈夔歪過身子,空出的那隻手握成拳砸向阿蒼,擊中阿蒼前胸。
阿蒼胸口劇痛,腳下使力,踢向金靈夔腰間,二人各自退後半米遠。
二人力量相當,速度也相差不多。
阿蒼不管胸口疼痛,快速衝至金靈夔身前,身體躍起,揮刀砍向金靈夔腦袋。
金靈夔金刀舉起,擋住阿蒼的黑刀,但阿蒼不知此時用了多重的力,金靈夔用力不足,竟被阿蒼壓彎了身體。
阿蒼黑刀抬起再落,就是這麼短的一個間隙,金靈夔腳尖上挑,踢向阿蒼下巴。
阿蒼慌忙躲閃,但金靈夔似乎早已猜到阿蒼下個動作,他腳尖一偏,踢在阿蒼的側臉上。
阿蒼被金靈夔踢的全身栽歪,倒向一旁。
金靈夔快速起身,金刀直衝阿蒼手臂,阿蒼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手掌拍地起身,躲開金靈夔攻擊。
雙方對立的僵持著,隻見阿蒼朝地上吐了一口血唾沫,仔細一看,那唾沫中竟還帶著一顆牙。
阿蒼盯著那顆牙,他眼睛突然睜大,升起的憤怒都體現在了臉上,牙間磨出聲響,一頭灰色的頭發像是觸了電一樣,發生著變化。
見對麵的阿蒼起了變化,金靈夔絲毫也不驚訝,他冷冷地看著阿蒼,口中擠出三個字:“狼崽子。”
阿蒼發出一聲狼嚎,嘴角咬住黑刀,四肢觸地,奔向金靈夔。
阿蒼此時的速度太快,常人眼睛根本捕捉不到,但對手卻也不是常人,金靈夔勉強能捕捉到一些動作。
阿蒼極速且瘋狂地衝到金靈夔身前,黑刀握在手上,數秒之內便朝金靈夔砍出十幾刀,就像當初對那發狂的黑熊瞎子一樣,這十幾刀如果全中,那金靈夔手腳皆斷,必成廢人。
金靈夔既然麵對著阿蒼的進攻不躲不避,說明他早有防備,隻見他手中金刀翻轉,速度極快,就像是一條金色的閃電握在手上,同樣也是數秒,揮出十幾刀,將阿蒼砍過來的刀鋒全部擋下。
阿蒼躍過金靈夔身體,落在其身後,蹲下,反手握刀,直取其後心。
這麼近的距離,金靈夔已經沒有躲開的可能!
這時,金靈夔突然趴倒在地上,雙腿抬起,夾住阿蒼刺過來的刀,用力一扭,手掌用力支撐著地麵,阿蒼握刀的手不鬆,整個人都被金靈夔甩向一旁。
阿蒼刀尖刺地,穩住身體,金靈夔也站起身,兩人眼神冰冷,相互看著對方。
阿蒼黑刀再攻金靈夔,金靈夔金刀來接。
阿蒼跳起身,黑刀迎頭斬下,金靈夔橫刀去擋,阿蒼呲著牙,用力向下壓刀,阿蒼用盡了全身力氣,打算就這樣將金靈夔壓倒在地。
這時,金靈夔忽然手中使力,另一手也突然抬起,伸手握緊刀刃,而握住刀柄的手用力一抽,將刀柄拔了下來。
沒想到,那刀柄之上竟還有一把短刀!
金靈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刀捅進了阿蒼的肚子。
阿蒼完全沒有想到金靈夔金刀的刀柄竟可以拔出,而且裏麵還藏有一把短刀,在阿蒼的印象裏,他的金刀不應該是這樣。
阿蒼捂著肚子向後退,血從他指縫中流出,這一刀捅的很深,已經傷到了內髒。
阿蒼依舊站直了身體,拄著黑刀,不讓自己倒下。
金靈夔拾起掉在地上的金刀。將刀柄插回去,對阿蒼說道:“這把金刀是經過重新打造的,手柄上的短刀是暗藏的殺器。”
金靈夔舞動著金刀衝向阿蒼,阿蒼雖然受傷,但卻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但受傷必然會影響身體機能,阿蒼的力量和速度都已跟不上金靈夔,短短半分鍾,阿蒼身上就挨了數刀,雖然刀口不深,但也在不斷流血。
金靈夔再次逼近阿蒼,阿蒼提黑刀去擋,金靈夔腳下使力,一腳踢在阿蒼的傷口處,阿蒼喊了一聲,退倒在地。
金靈夔抬起一隻腳踩在阿蒼握刀的那隻手腕上,黑刀雖然還握在阿蒼手中,但手腕被壓住,刀也已經揮不起來。
金靈夔抬起手中金刀,對準了阿蒼脖子,準備將阿蒼的腦袋砍下來。他對阿蒼說道:“我知道你是狼崽子,但我並不討厭你,我們隻是跟隨了不一樣的人,不要怪我。”
就在金靈夔準備將刀砍下去時,忽然聽到了白川的聲音:“靈夔,我們快走!”
金靈夔回頭去看,見白川用刀撐著地,雙腿都是血,正艱難地向他靠近,一身白衣髒的不成樣子,很是落魄。
金靈夔不再管阿蒼,衝到白川身前問他發生了什麼,白川受傷嚴重,說道:“我們先離開這再說。”
金靈夔聽到了有人靠近的聲音,立刻背起白川,朝遠處跑去。
白川走近石豪身前,揮起刀,說道:“下輩子希望你可以做個普通人,那樣就可以好好玩弄自己的善良了。”
白川揮刀砍下,石豪突然舉起手,用匕首擋住白川的刀,白川感覺石豪的表情有些不對,這時,石豪那條被鋼絲線纏住的腿突然抬起,一腳踢在白川肚子上,白川吃疼,石豪一隻手壓住白川握刀的手腕,另一隻手用力劈在白川手腕上,白川手腕頓時感到疼痛,緊接著是一陣酥麻,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石豪緊接著身體下壓,手中匕首直衝白川右側大腿,一刀捅進去,白川驚叫一聲,倒在地上。
白川捂著大腿的傷口,不敢相信石豪是怎麼破了那鋼絲線的,他大喊道:“怎麼會,鋼絲線明明還綁在你的腿上,你怎麼敢動?”
石豪一邊拾起白川掉在地上的刀一邊說道:“你以為隻有你會用這種鋼絲線嗎?”
石豪將自己手中的鋼絲線扔在白川眼前,說道:“很不巧,我身上也有這種鋼絲線。”
白川盯著石豪扔在他麵前的鋼絲線,見那線的一頭還綁著一個鐵鉤,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石豪身上竟然也有這種鋼絲線。
白川冷笑一聲,看著自己被血染紅的褲子,表情怪異的說道:“石豪,你可知我平生最討厭的是什麼?”
“沒興趣知道。”
“我最恨別人弄髒我的衣服,哪怕是一點點髒東西,都會讓我生不如死。”
石豪沒有理會白川,隻是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哈哈,我確實沒想到你也會有這種鋼絲線,很好,現在你贏了,你有權利殺了我,動手吧,殺了我!”
石豪並沒有被白川激怒,他冷靜地說道:“你是個不守規矩的人,我不是,但你不要以為有人性就代表愚蠢,有人性就可以被欺負,一個看似軟弱的人也可以狠,並且是非常狠。”
石豪剛說完,忽然將手中白川的刀反手握住,用力向下,插進白川另一條未受傷的腿上。
那刀尖貫穿白川的大腿,直接插到地上,白川疼的額頭冒汗,呲著牙強忍著不喊出聲來。
疼痛白川還可以忍受,但當他看到那一邊的褲子上也被血液染紅,身體就會不斷的發抖,進而有些抽搐。
石豪鬆開握住刀柄的手,白川看著石豪,眼神中滿是憤怒,他對石豪說道:“今天你不殺了我你會後悔的,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死在我的手上,不,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石豪再次握住那刀柄,用力一扭,那插在白川腿中的刀在白川肉中一絞,連接著骨頭,那疼痛直入骨髓,撕裂神經。
白川強忍劇疼,但就是不坑一聲,他嘴唇都已咬出血,惡狠狠地盯著石豪,石豪也冷冷地看著他。
白川兩條腿都受了傷,此時已然站不起來,他流了很多血,臉色發白。
石豪從白川身上找出青色角片,放回自己身上,然後,他拉著白川的衣領問道:“說,那個女孩和和尚被你關在哪裏?”
白川嘴邊都是血,他一邊抽搐一邊詭異的笑,但就是不說話。
石豪不再管白川,他走向一旁,準備去找阿蒼。
石豪並不是故意留一條命給白川,他知道白川這種人報複心強,日後必成禍患,但他遵從極峰老寺的規矩,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違反,究其原因,他還是不敢違抗師父,畢竟極峰老寺的規矩是師父一字一句告訴他的。
“砰”,一聲槍響。
石豪還沒走出多遠就停下了腳步,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口,子彈射穿身體,胸口處炸開一個窟窿,血流不止。
石豪跪在地上,胸口不斷往外竄血,口中也不斷吐血,進而癱倒在地。
這時白川一瘸一拐的走向石豪,他手中拿著一把極為精致的小槍,這種特製的手槍頂多能裝兩顆子彈。
白川依然高傲地對石豪說道:“我說了你不殺我你會後悔的。”
石豪死死地看著白川,此時他滿口都是血,不斷向外吐出,喉嚨發出嗚嗚的聲音,已經說不出話來,但從他的眼神能看出,他心有不甘。
白川在石豪身上搜尋著水藍靈木,但找遍了他全身各處,也沒有發現水藍靈木的蹤影,白川氣急敗壞地喊道:“你竟然真的沒放在身上,白白浪費了我這麼長時間。”
白川將槍口對準石豪,準備用另一顆子彈結束了他的性命,但轉念一想,他收起了槍,麵對石豪,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說:“我剛才說了,要讓你生不如死,現在我要說到做到,你就這樣躺在這等血慢慢流幹吧,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死的很徹底。”
白川用刀撐著地麵,一瘸一拐地去找金靈夔,漸漸消失在石豪的視線之內。
石豪臉色慘白,呼吸漸弱,他此時腦中想的都是,阿蒼在哪,他怎麼樣了………
冥冥之中,石豪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抬起,但他已經什麼都聽不到,眼睛雖睜著,但也什麼都看不見,身上僅存的就是這點觸覺。
難道是無常前來索命,要將自己帶去陰曹地府了嗎?
漸漸,石豪閉上眼睛,不知是昏了過去,還是已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