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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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活著

他,終於走累了,在一棵參天的老槐樹下呆呆的止住步伐,這樹的葉子還開的密密麻麻的,都早秋深了,他一再不自覺的裹緊外衣,好像那樣心裏會暖和些,即便身上哪裏都能灌進冷風。腿抽筋僵了又僵,痛苦都是木然的詞了,衣服隻是用來維護一點點自尊的工具罷了。

累了嗎?走不動了嗎?好像是有點,坐會兒休息嗎,你看那槐樹的根係就像大地抽搐爆出的血脈,坐上麵肯定心驚肉跳。就停下吧,這麼說來倒有點欣喜,雖然不足為奇。

幹褶的臉皮僵硬得擠在一起,不熟練的笑了一下,卻毛骨悚然,一片片樹葉從頭頂抖落,更是一陣逼人的寒冷。撿了塊較為平緩的地方坐下,雙手希拉的交錯著,用雙肘撐著膝蓋,耷下腦袋,近乎完美的曲線型身體,已載不動任何額外的重荷。沉思,一頭紮進深海。他在想著,無休止的生命會否有盡頭,盡頭處是再生的新出口嗎,我恐力不企及……

太陽醉在了這淺淺的時光裏,風被上了淒綠,想必睡去才能不煞掉景致,我是一個到哪裏都忘帶話語權和存在感的人,是一個冷到心底寂寞穿腸的人。當我沒在這吧。

這麼著了,暮色更快的合攏收縮,所以,他在夢裏看到一滴墨衍開散去,就像一幅潑墨山水,顯然缺少厚實和意境,很快充滿他的視野。結局過早猜到未必是件放心的事,因為誰也逃不過風雲突變。他意料之中的醒來,有些煩躁,就如他還在活著,出乎常人的活了好久,到了困倦的地步。

他起身,借著剛好的月光,一步步挪開,月色倒出乎的皎潔,如輕紗,瀉開鋪在枝葉上,又如冷霜,一處一處的結著。可在他看來,這無非是森然的亂葬崗,沒有立碑,沒有墳塚,被落在哪,就化為白骨,就像這淒美的月光了。

他,走的也不急,不知道為何到這裏,又偏偏在夜裏趕路,不,漫步才最恰當。

他,可能借此才能知道自己還在活著。不過能走路就一定是活物嗎?被線控的木偶有時看上去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別人耍和遙控是一個人在正常不過的事了,司空見慣而已。可對於他,事實總有特例,他雖然很高大,儼然一副吊兒郎當,玩物喪誌的姿態。唯一不一樣的隻是完完全全走自己的步律,生性如此,一再使然,沒有機械重複的動作,所以讓他那麼刺眼,在如織的人群裏格格不入。就像循規蹈矩遇上橫衝直撞,個人而言,活在自己的森林裏做一個人好一些。

他,入了森林,就不想走出去,卻又想走盡它,有什麼魔力讓他感到舒適自如,那種避開大庭廣眾下的矚目。所以寧願走下去,不期走到出口,一輩子封殺在此也是夙願了。

再一次行走漸入佳境,深黑深黑的未知,對生命的敬仰和珍貴格外體驗的深刻,這種逼近窒息的氛圍,讓他燃起踏實的歸屬感,他焦急的步調很傳神的慌亂,視線晃成亂麻,一攤濕霧聚近眼裏,就暗無天日的跑著。

不知幾次把前方當成未來,當成生命起點的存在,這次一再不例外。

他,又一次咬合情感的宣泄口,隻漏下幾滴淚。他從人間僥幸逃脫,打開一個一個人的孤獨世界。孤單並不匱乏,更多的欺騙和相信,更多的前方和行走,更久的生死和晝夜,活著的意像錯亂參差的尖銳,他有時明了有時愚蠢,有時死心塌地的走啊走,有時不顧一切的停留,有時害怕有時驍勇……

他跑進一團伸手不見手的黑暗,連大氣不敢喘著,發出壓抑駭人的抽噎,不敢看見周圍,不敢想再走下去會有什麼讓自己崩潰。他,發瘋的突然失了瘋。前一秒的硬漢下一刻的孤兒,是心靈足夠強大還是足夠羸弱。

他曾無畏的打開黑暗森林的大門,去擁抱一個容得下他的時空。可在那裏他還會痛苦,還會膽怯,還會睡不好,還會哭泣,愈演愈烈。是對是錯,他也不知,他選擇的會以實踐來證明其正確性,不會顧得上前人經驗。還沒完,他還沒徹底死心,他要等自己終於承受不住後幡然醒悟。他自虐,他也不知,可他偏執的喜歡。

回嗎?第一次“回”這個字被說出來,要知道,他在此穿梭了二十載,他的自言自語雖有疑問但從沒有一次肯定的答案,更不涉及返回的字眼。他,終於放棄了。

那就趁半途而逃吧。

可,逃的了嗎,這麼久了,每天都會看到一樣的風景,會一樣的睡去醒來,會一樣的走走停停,會一天接一天回到昨天走的地方。好像輪回往複一樣,可他著實不是當初了,像被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他卻為此要消耗終生,還在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