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個職位位高權重，很是帝王的重視，也或許那個職位無比的辛苦，需要個能力強的人去力挽狂瀾。
張文山想了許多種可能，卻沒有一種可能是自己可以留下來的。
聽到水惜寒的話，他什麼都沒說，隻是隨手提起一壇酒，就這樣順著脖子灌了下去。
水惜寒似乎沒想到張文山會有這樣的行為，她不解的把目光投向了洛子期。
洛子期很懂張文山的心情，早年在他還沒有登上皇位的時候，自己的父皇也是這麼對待自己的。
不過張文山比自己要幸福，最起碼青泠帝給過他選擇。
想起當年的歲月，洛子期也提起一壇烈酒，豪邁的灌了下去。
張文山喝完自己的酒，根本沒發現氣氛的不對，他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笑的很是爽朗：“公主殿下，承蒙你厚愛，隻是這朝中職位縱使多如牛毛，也沒有為人臣子做選擇的餘地，哈哈哈，您能這麼問我一句，我已經很感激了。”
聽這話的意思，張文山根本就不相信水惜寒會按照他的意圖行事。
水惜寒張大嘴巴想要解釋什麼，可是話已經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張文山想要永遠留在這兒，留在西北，守衛著這一片埋葬著愛人的領土，這一點她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水惜寒無奈的搖搖頭，原來自己問的問題就是多此一舉，怪不得張文山會是這種表現。
“張大哥，我知道你是朝廷的忠臣，那些虛偽的話我就不再多說了，希望今後你能過得幸福。”
同樣豪爽的舉起一壇酒，水惜寒喝的一點兒都沒有猶豫。
這一夜三個人沒再討論關於官場上的任何一點兒事情，他們隻是暢快的喝酒吃肉，彼此毫無嫌隙。
一夜的盡情釋放之後，第二天所有人依舊是精神奕奕的樣子。
水惜寒起來的時候，張文山已經等在了門外。
“張將軍，你這是？”
不解的看著張文明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跪在營帳門前，就差沒在背上綁上幾根荊條了。
張文山有些猶豫的抬頭看了看水惜寒，最後欲言又止，隻是眼巴巴的看著她。
洛子期見外麵有聲響，也走了出來：“張將軍好興致啊，這一大早就跪在這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昨天沒喝盡興呐！”
有了洛子期這幾句若有若無的調侃，氣氛才變得不是那麼的尷尬。
張文山也總算是鼓起了勇氣，他低聲道：“公主，昨晚是我喝多了，說了不該說的話，今日是特地過來請罪的。”
昨晚具體說了什麼，張文山其實是真的記不清楚了，但是他記得昨日自己的那種無奈與不甘。
明明是立了功，若是因為這個把自己從西北調走，張文山的確是不服氣的。
水惜寒聽到他的解釋，才明白原來是因為昨晚的事情。
她走上前伸出雙手把張文山從地上扶了起來：“張大哥，你誤會了，我昨天問你想去哪兒任職並不是一句虛言，我相信隻有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一個人的潛力才能最大化的發揮，這才有了這麼一問。”
這話把張文山說的一愣一愣，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水惜寒：“公主，如果我說我舍不得桐城，舍不得這裏的一花一草，一鳥一魚，你真的會讓我留在這兒嗎？”
沒有直接說自己舍不得這裏的百姓，張文山隻是說舍不得這裏的花花草草，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期待著水惜寒盡快給自己一個答案。
水惜寒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使勁兒捶了張文山兩拳：“張將軍，這個時候還給我賣關子，既然你喜歡這兒，那麼就留在這兒吧，除非你主動請旨離開，不然朝廷絕對不會將你調離此地，這下你放心了吧？”
這樣的話無疑是給張文山吃了一顆定心丸，可是這話畢竟是水惜寒說的，不知道青泠帝會不會承認啊。
這才是此時張文山心中所想，不過他不敢說出來就是了。
這一次的戰爭，他早就看出了水惜寒的才幹，這樣的人深受皇上的喜愛，不知道今後朝中局勢會如何了。
“微臣多謝公主殿下，今生今世，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隻要公主用得著微臣，那麼微臣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完成公主交代的任務。”
知道水惜寒說這話的意思是給了自己承諾，張文山心中感激的很，跪在地上表忠心的話就說了出來。
水惜寒再次將他拉了起來：“張將軍，青泠的國土需要你這樣忠肝義膽的人來保護，這個決定不止是我會下，父皇也一定會遵從你的意願，還望你今後能夠繼續為青泠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