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駙馬爺,求求你們,救救我三秋郡的百姓。”
一個響頭實實在在的扣在地上,任俊義臉上已經分不出究竟是汗水還是淚水了。
“你先起來,把話說清楚我們才能就你。”
洛子期握住水惜寒的手,沒讓她上前扶人,隻是冷淡的瞥了任俊義一樣,讓他冷靜下來說事情。
本來任俊義激動的已經沒辦法說話,這會兒被洛子期吼了一句倒是氣順了,不過他還是沒站起身。
“啟稟公主殿下,駙馬爺,我三秋郡的百姓已經有十幾口人失蹤了,微臣派人找了三天三夜都沒有任何線索,可是今天上午,在一條小河邊有百姓發現了一堆腐爛了肉堆,微臣仔細探查了一番,這才發現……發現……哎!”
說著說著,任俊義有些說不下去了,甚至不敢去想象當時的畫麵。
話說到這裏,水惜寒跟洛子期已經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看來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隻是不知道這一次這人究竟是誰,亦或者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見任俊義顫抖的厲害,水惜寒便知道他是親眼看了那些東西,也怪不得會如此的激動。
“任大人,你起來吧,這家事兒我們知道了,這就隨你去三秋郡看看。”
水惜寒沒有去扶他起身,作為一個郡守,總有些東西需要自己去承擔的,如果連保護自己子民的勇氣都沒有,那麼他絕對不適合再做下去了。
看著水惜寒跟洛子期遠走,任俊義才意識到,自己也許真的是太懦弱了。
在看到那一堆東西之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要找回自己失蹤了的村民,可是看到之後,他幾乎是馬不停蹄的便來到了桐城。
桐城裏不僅僅是有水惜寒和洛子期,還有十萬大軍,他的本意是想要請求張文山派兵去三秋郡駐守的。
沒想到水惜寒和洛子期還在這兒,他當下便找了過來。
從與北戊人的戰鬥中,任俊義早就看出了水惜寒的不凡,這次他其實還是比較慶幸的。
隻是水惜寒現在頭也不回的離開是什麼意思,他忽然有些弄不懂了。
不過此時的任俊義倒是清醒的,他雖然還有些腿軟,不過依然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此時此刻他的子民大概更為驚恐,他作為他們的依靠,應該立刻回去安撫才對。
想到了這一點,任俊義也沒時間去想水惜寒究竟是什麼打算了,他爬上馬背,頭也不回的往回趕。
跟著他的侍衛弄不清他的意圖,但依然跟在他的身後。
回到營帳,水惜寒才勉強平靜下來。
那可是十幾條人命,竟然就這樣被人給殺害了,還殘忍的將屍體剁成肉泥。
“子期,這個人究竟想做什麼?他把人殺掉還做的這麼殘忍,目的究竟是什麼?”
一個從未蒙麵的敵人,水惜寒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更不要說去對付他了。
洛子期同樣也陷入了這樣一種境地,那就是恐慌,從未有過的恐慌感。
仿佛在他們的背後,有一隻大手默默操縱著這一切,然他們一個個都陷入迷局當中而無法自拔。
“先去三秋郡看看吧。”
冷靜的說出這麼幾個字,洛子期站起身鄭重的看向水惜寒。
兩個人目光在空氣中交彙,彼此心中都變得堅定起來。
走到三秋郡的時候,任俊義正在給郡裏的衙役分配任務:“你們一定要逐個通知大家,平時記得關好門窗,出門一定要結伴,另外不要去太偏僻的地方,聽到了嗎?”
三秋郡不大,但也不小,如果就這樣挨家挨戶的去通知,怎麼也得通知個一兩天才行。
郡裏將近三百個衙役都帶著些苦笑,他們可不敢一個人去通知,見識到那種血腥殘暴的場麵,他們心中的恐懼也不小。
可是按照現在這樣,十個人為一組,不過是三十組左右,這麼通知下去,還不知道通知到什麼時候去。
任俊義也知道這樣慢,可是去貼告示的話,他擔心有人會看不到,也擔心會不會打草驚蛇,讓犯罪者惱羞成怒,最後才選定了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隻是他還沒吩咐完,忽然就聽到門外傳來了鼓聲。
在青泠國郡守府外放著的打鼓不是為了鳴冤的,而是為了報告突發的緊急事務。
任俊義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水惜寒也沒說話,跟著跑了出去。
“誰在擊鼓,可是發什麼什麼要緊的事兒?”
任俊義一邊往外跑一邊詢問道,周圍的人沒人知道內情,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跑到門外才發現,敲鼓的竟然是一個年近六十歲的老嫗。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兒子!”